鐘鳴也摸不清這老道士究竟是有真本事,還是看他有錢,想要騙些銀錢花花。
總之今日茶館之事太過詭異,少年人不想在此多留,向梁餘揮手道:“黑子,我們走!”
梁餘拽著橫刀便跟鐘鳴往外走,他還有點迷迷糊糊的,怎麼茶館裡就變成這幅場景,鳴哥的名頭何時就如此駭人了。
那老道士站在遠處,手中掐算,待到少年人走至門口才道:“鍾居士,若是老道算的不錯,三年前你遭遇大變,有人逆天改命,強行改了你的命勢。”
鐘鳴的身型頓了下,他心中慌亂如麻,三年前不就是自己才來到這世間之時。
越是心中慌亂,鐘鳴越感覺這茶館不能呆,無論是鍾先生還是這兩個道士,都太過詭異,再待下去,怕是要漏了自己心中最大的秘密。
加快腳步,鐘鳴匆忙往外走。
待到兩位少年人翻身上馬,那老道士的聲音再度傳來,“無根浮萍飄零命,鍾居士下半生必定漂泊,若是老道說的對,還請居士來城西道觀來尋貧道,貧道會在此停留許些時日。”
鐘鳴始終沒停下來腳步,騎馬便向遠處而去。
茶館外少年人已經遠去,不見了蹤影,茶館內的三人卻始終沒動腳步。
小道士出聲提醒道:“師父,那鍾居士已經走了。”
老道士點點頭,口中道:“徒兒,這位鍾居士雖無命勢可言,卻又氣運加身,他的命格,我平生僅見,與你剛好是相生相剋之命,尋了這麼多年,我終於尋到能助你之人了!”
小道士啞口,神色掙扎半響才低聲道:“師父,徒兒不想……”
終究是沒說出口,小道士低下頭去,攙扶著師父道:“師父,我們先回去吧,準備準備過兩日還有法事要做。”
老道士嘆了口氣,他應該是知道徒弟要說什麼,只是口中喃喃道:“三年前天裂月餘,天下運勢已亂,即使老道我能看得清楚一二,又如何能左右命運走勢。”
這時候郭先生開口了,他笑道:“張道長不必煩憂,盡人事而聽天命。”
“何來聽天命之說,這天早就不是天了,蒼天已死啊!”
老道士嘆息,隨後邊往外走邊道:“郭榜人,方才老道抽空也為你卜了一卦,近日你頭懸地魁星,星光大亮,蓋過月華,怕是命衝地魁,要小心災禍加身。”
郭先生拱拱手道:“謝過道長提點。”
一老一少兩位道人也走出茶館,小道士攙扶著老道士逐漸走遠,消失在街道拐角處。
茶館裡郭先生慢條斯理地整理自己的說書物件,打成包裹背在身後,隨後拱手向掌櫃道:“掌櫃的,對不住了,這書以後我是沒得說了,今日的賞錢我就不要了,算是擾亂茶館生意的補償。”
掌櫃趕忙拱拱手,眼中依舊有慌亂神色,嘴裡說道:“怎麼使得?”
郭先生只是笑了笑,依舊起身往外走,走出茶館,抬頭看了看天。
風輕雲淡,日頭稍稍西下,依舊是四月裡的好天氣。
郭先生卻負手道:“今日晴,明日雨,這邊陲小鎮要變天啦!說神仙,道仙神,你說你好好的天上仙宮不住,非要來這人間惹事端。”
……
淤泥村的村頭處,老槐樹鬱鬱蔥蔥,樹下三四個漢子正倚著鋤頭談笑。
只見兩匹駿馬從槐樹旁賓士而過,其中有個漢子打眼看去,指道:“那不是鍾先生和梁黑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