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隗道:“你可知今日董卓在公路之前,當朝第一個反對老夫?此絕非老夫授意。”
“你要記住,所謂門生故吏依附我袁氏,只因我袁氏能給他們前程罷了!”
說著袁隗指了指自己身上受傷的地方:“老夫這身傷難道是假的嗎?”
見袁基不說話了,袁隗這才說起他急流勇退的真正原因:“吏治哪是這麼好整頓的?小吏們為一丘之貉,前仆後繼。太學生就那麼多,只頂的上一時罷了,現在看起來廉潔,只是因為為吏時間短罷了……”
“要是讓他們當上幾十年的鄉里小吏,不得晉升,你再去看,這些太學生會和其他小吏有區別?”
“漢室積弊多年,變革何其難也!”
“自古變法者,有幾人能得善終?我袁氏一族既不能阻擋,也不能參與其中,因為二者都會讓我袁氏淪為眾矢之的。”
“讓族人在地方上安心為官,切勿出頭。”
“待到天子明白變革的難處,遇到跨不過的阻力,願意回到舊制,這才是伱嶄露頭角的時候。”
袁基聽罷,一時無言。
他想到了袁術和袁胤。
究竟誰才是為袁氏將來犧牲的人,恐怕只有將來才能見分曉了。
……
劉辯在同意袁隗辭任後,在袁隗離開司徒府之前,他還是抽出時間親去拜訪。
因袁隗傷病在身,劉辯提前免了他出門迎接的禮儀。
袁隗看起來對於劉辯的親來很是感動。
但劉辯知道,他接下來會更感動。
在毫無營養的關心話語之後,劉辯以機密為由屏退了其他人,包括袁隗的幾個兒子,只留下袁隗和張讓等人。
他提起:“袁公功高卓著,朕願拜公為都鄉侯,與國同休!”
袁隗起初還以為劉辯說錯了話,竟還愣住了。
好一會兒才睜大了雙眼:“臣寸功未立,如今拖著殘軀,也不能繼續為陛下效命,何德何能,得享列侯?”
“袁公當然有大功!”劉辯從陪同他前來的張讓手中取過一本奏書模樣的東西。
“袁公給了朕這樣一份暗中交結,誹訕先帝德政的朝臣名單,如何不是大功一件呢?”
袁隗第一眼便看到,為首的第一個名字就是御史中丞韓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