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訴你,是想讓你提前有個準備,這場仗將會是一場硬仗。再就是……”楚秀楊停頓了一下,抿了抿嘴,艱難地說道,
“再就是想求求你,到時候能留在堂林關,幫助將士們一起突圍。”徐懷谷低頭沉默了好半晌,最終無奈地嘆了口氣,道:“好,我會來的。”
“你不會把這件事告訴別人吧?”
“罷了,這些事又能和誰說去呢?便是去找陸子衿,他也不會改變主意的。”
“那我替堂林關的將士們謝謝你。”楚秀楊看著徐懷谷,神情很認真地說道。
徐懷谷心裡挺不是滋味的,轉而又問道:“有件事我還想問你來著,等大餘國戰敗之後,你有什麼打算?準備去哪?”
“還沒想好。”楚秀楊搖了搖頭,
“或許會繼續留在邊關吧,只要我手底下還有一兵一卒,也就還不算輸。”
“我準備去扶搖宗,你和我一起走吧。”楚秀楊抬頭,神情複雜地看著徐懷谷。
徐懷谷直視於她,道:“一起走吧,留下來沒有用處的。回到你的家鄉去,回到扶桑國去,領導你們國家自己的軍隊,繼續與妖族抗爭,這才是你應該做的。”楚秀楊思索了一會兒,說:“我再想想。”
“好,你什麼時候想好了再告訴我。只一條,自己千萬保重,不要做傻事。”楚秀楊忍不住笑了笑,道:“這是關心我嗎?”徐懷谷輕聲道:“我只關心在乎的人,你哥哥還在家裡等著你回去呢。”楚秀楊用力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了,我一定不會死的。”徐懷谷也點頭,二人又寒暄了一陣,不知怎麼又說到了以前在扶桑國相識時候的事情來了。
想起那個時候的時光,二人不免嘴角都微微上揚,笑了起來。還是那個時候的日子好啊,無拘無束,然而終究再也回不去了。
關內軍務繁雜,門口又來了彙報事務的將領,無奈之下,徐懷谷便辭別了楚秀楊,一路御劍回了陸子衿所在的營地裡,頭一件事便是去找韋綵衣。
只是他敲了許久的門,裡面也沒個應答,他便只好先去了陸子衿的營帳。
陸子衿正坐在椅子上,緊盯著面前的大餘國山水地形圖,眉頭緊皺。一見徐懷谷走進來,他便立馬抬頭問道:“怎麼樣,堂林關今天形勢如何?”徐懷谷只冷冷地回道:“守下來了,至於具體的戰報,想必不久便會有快馬報給將軍的,不必我多言。”陸子衿察覺到徐懷谷語氣不太對勁,低頭想了一想,說道:“你也辛苦了,今夜各關沒有多少妖族攻城,應該用不上你。去休息一會兒吧,不必待在我的營帳裡,有急事我會來找你。”徐懷谷問:“韋前輩在哪裡?我剛去敲她的門,她好像不在屋子裡。”
“她今天出去了,說是去走走。”陸子衿答道,
“你出了營地後往北走,不出兩三里地便有一條河,你去河邊看看。”徐懷谷點頭,轉頭走出營帳,直直朝北走去。
陸子衿坐在營帳裡,看著徐懷谷離去的背影,無奈地嘆了口氣。他叫來一名副將,和他仔細說了半天的事,那副將神情肅穆,又問清楚其中細節,才算是得了令,下去辦事去了。
徐懷谷往北走,才走了半個時辰不到,果真看見一條河流穿山越野,流淌在山間。
徐懷谷粗略看去,這河也不寬,約莫二三十丈,只能算是山間的小河罷了。
瞧它流去的方向,多半是要匯入淇水的。徐懷谷站在岸邊,抽劍出鞘,劍鋒輕輕指在河水上,面前河水立馬洶湧起來,幻化出一個人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