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地石門被推開,鄧紙鳶走了進來,冷聲道:「我的事你少管!」
邢長老悻悻地把手一揮來,頓時鏡面上起了一層霧氣,什麼也看不見了。
邢長老面色有些得意,說道:「鄧大長老,我早就勸告過你,不要讓那小子進我們扶搖宗。他與妖族有很大的牽扯,你在淇陰分明見過那隻妖,後來陳景山死的那一戰裡,訊息傳來有一隻白蛟現身,多半就是和他關係密切的那一隻妖。假以時日,這隻蛟必然是我人族的大隱患,讓徐懷谷進扶搖宗,無異於引火上身!到時候別的宗門怎麼看我們?難不成一世好名聲都敗壞掉,做世人眼中妖族的走狗?」
鄧紙鳶聽他語氣不善,也怒懟道:「邢長老,你可是越來越會耍威風了,這分明是你一廂情願的猜測,何以當真?」
邢長老搖搖頭,說:「要是讓他進扶搖宗,這是必然的局面。幸好那小子不識時務,最好別和我扶搖宗的人扯上一絲一毫的關係,讓他趕緊滾蛋得了。」
鄧紙鳶冷笑道:「我告訴你,他要去飛魚洲,我安排了七里山的那傢伙暗中護著他,保他不死。待得他從飛魚洲歸來,東扶搖洲的戰事也該起了。故土有難,以他的性子,必然回來。到時候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到時候還怕不入我扶搖宗?」
邢長老冷哼一聲,猛地一拍桌子,起身道:「我就想不通,他雖然是天生劍胎,但這一番遭遇下來,前程確實斷了十之七八,還有什麼劍道可言?你怎麼
就這麼想讓他入扶搖宗?竟然還叫上七里山的那個人,把一樁經營這麼多年的香火情白白浪費掉,虧不虧!」
鄧紙鳶不屑道:「你懂什麼,我覺得他將來會是人族與妖族戰爭之間最好的斡旋者,你信不信?」
邢長老搖頭說:「我不信。」
「那賭不賭?」
「呵呵,怕你不成,賭!就賭上大長老這把交椅,輸了的人辭退職務,前去南邊殺十境大妖一頭,如何?」
鄧紙鳶行事向來隨心意,她乾脆利落地說道:「好!」
接著,她又幹脆利落地轉頭就走,身影一閃,就已經到了餘芹
的的小竹樓裡,站在了相擁著的二人面前。
風雨聲太大,餘芹在哭,徐懷谷心裡同樣不好受,他們沉浸在傷痛之中,一時間鄧紙鳶進來,竟然都沒有發現。
鄧紙鳶清咳了兩聲,兩人這才猛地抬頭,震驚地看著突然出現在眼前的鄧紙鳶。
餘芹嚇得一驚,趕緊抽身從徐懷谷身上離開,驚慌失措道:「長老……對不起……」
鄧紙鳶淡然一笑,說道:「不就是一對小道侶嘛,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扶搖宗的宗規又沒說不許。我這來是有幾件事得叮囑一下徐懷谷,不關你的事。」
餘芹連忙擦乾了眼淚答應下來,她才對徐懷谷說:「我道你為何不肯拜入我門下,敢情是要去飛魚洲一趟。年輕人是該重情重義,不然我都要看不起你的。今早的事,我不怪你了。」
徐懷谷心裡那塊惴惴不安的石頭落了地,他驚喜地說道:「前輩高義,晚輩感激不盡!」
鄧紙鳶笑道:「誒,別謝我謝得太早,我還有件事得告訴你。」
「前輩請說。」
鄧紙鳶在房間裡兀自踱了幾步,意味難測地笑說道:「當初在濱西的時候,我為你在孫祥那裡談了一樁美事,當時還不是時候告訴你,現在可以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