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懷谷這樣想著,輕輕敲了幾下秦婆婆家裡的那扇古老大門。
清脆的聲音響起來,在清晨裡夾雜著陽光,格外空靈。
但裡面沒有應答。
徐懷谷疑惑地皺了皺眉,用手稍微用力推了推,這才發現大門只是虛掩著。
他心裡頓時閃過一絲不好的念頭,急促地推開大門,邁進了院子,馬上被眼前的一幕震驚到了。
本來還挺寬敞的小院子裡此時分外擁擠,開滿了那之前在院子角落裡生長的妖豔花朵,放眼過去,一片茂盛的鮮紅色花海,那花足足有一人高,詭異的氣氛令人寒毛倒豎。
徐懷谷先是愣了一瞬,隨後便知道這其中必然大有古怪。他心裡十分擔心餘芹,但也不敢隨意觸碰這花朵,趕急趕忙用劍劈砍了前方的一片花朵。
一劍下去,那些花朵便被攔腰斬斷,但是花朵中也流下了許多鮮紅色的粘稠液體,像極了人的血液,連氣味都有點血液的腥味,極其噁心。
徐懷谷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情況,但肯定不是好事,連忙大聲叫了幾聲餘芹的姓名,卻聽不見應答。他再也顧不了那麼多了,直接揮劍砍掉了前方好大一片花朵,才有了落腳之地。然後他便一次次的出劍,在這詭異的花海里砍出了一條小道,然後慢慢朝著屋子前進。
又是一劍,砍去一片花朵,他向前邁了一步,用手捂住自己的鼻子,不去聞那濃烈的血腥味,但他卻不經意看見地上似乎有一塊白色的東西,在滿地稠膩的紅色液體裡頗為顯眼。
徐懷谷仔細去看,便被嚇了一大跳。
那分明是一個人的手掌!
徐懷谷下意識以為是餘芹,絲毫不敢猶豫,趕緊順著那隻手臂把人從滿地的花叢裡拖出來。
徐懷谷把她扶起,靠在自己肩上,然後慌忙把她臉上的紅色液體抹去,露出一張清秀的臉,眉眼還是一如既往地熟悉可愛,正是那天觸碰了牆角花朵而昏過去的餘芹。
徐懷谷腦子裡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該如何處理,但他馬上想起來秦婆婆應該還在裡面,於是大聲呼喚了秦婆婆幾句,卻沒人應答。
徐懷谷一狠心,便不再去管秦婆婆,看著餘芹臉色蒼白,渾身鮮紅的模樣著實可怖,便想著把餘芹先帶離這個詭異的院子裡。
他把餘芹背了起來,正準備往門外走去,但一轉身,他便被眼前一幕震撼得停下了腳步。
那些血紅色花朵宛如瘋了一般生長,黑色的小芽飛快地從地面裡鑽了出來,又眨眼間開出花朵。
密密麻麻簇擁著的花絲和枝條在風中搖曳著,很快就把徐懷谷之前拿劍砍出的一條道路重新鋪滿。
這幅場景頗為眼熟,徐懷谷以前在鳳兒的手上見過類似的神通。她當時也是操縱花草樹木殺人,與這個頗有異曲同工之妙。但是徐懷谷也只是見識過罷了,關於該怎麼破解,他也絲毫不知。
那些花朵沒有給他太多時間思考,很快他的周身就被花朵覆蓋,緊接著花朵越長越高,長到了和他一般高,他整個人都被淹沒在了這鮮血花海里。
若只是這些花朵掩蓋住他,倒也沒有什麼關係,只是這些花朵一靠近他,他便感受到面板上火辣辣地灼痛感,就像是被火焰灼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