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梁獻起身,走到敬長安面前,將他扶起來,有點疑惑的說道。
“這是什麼?”
“吐萬方給末將的斥候防具,末將害怕有所紕漏,想了想,將這個東西,給太子殿下!”
“有心了!”陳梁獻也害怕有事情,所以才會一直想著防護的措施,敬長安的到來,無疑是雪中送碳,心裡都快美壞了,正色道。
敬長安開啟盒子,示意陳梁獻的衣服,陳梁獻馬上脫下外袍,以及外衣,將衣物好生摺好以後,放在自己的座位之上,這才來到敬長安的身邊,敬長安將手腕皮甲給陳梁獻穿上,還給他戴上了護腕。
“六輪弩,是有賊人靠近防身使的,藏刀你向右轉動手腕就可以用,六輪弩你動一下左手食指,也就是這護腕上的這條細線。登山梯是這手腕上的小鉤子,用來勾人,逃跑都可以,右手往左轉動,太子殿下千萬別記錯了順序!”敬長安給陳梁獻挨個解釋,陳梁獻在心中不斷重複,還在敬長安面前,將自己記住的東西,重複了兩遍,敬長安點了點頭,這才放下心來。
“敬將軍費心了!快快休息吧!晚上我們就要出發!”陳梁獻喜上眉梢,對著敬長安感謝的點了點頭,笑著說道。
“是!”敬長安拱手行禮,便轉身輕開房門,緩緩關上,快步離開。
陳梁獻對這個敬長安給的東西愛不釋手,三分鐘熱度一過,就又陷入了沉思。
“敬長安到底是唱的哪一齣,還有吐萬方,這種東西,重來都沒有和自己提過,不過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吐萬方如果將事情抖落出來,他陳梁獻絕對吃不了兜著走,或者那個母羅忒清,將吐萬方殘忍殺害,轉嫁禍於張貴,張貴把自己那件事也給抖落出來,兜都兜不完。”
這兩種情況,他陳梁獻一想到這裡就只覺得脊背發寒,橫死豎死,還不如破釜沉舟,哪怕希望渺茫,他陳梁獻必須搏一搏。
何不謂去了醫館,買到了陳梁獻說的藥,塗在了臉上,一股刺鼻的味道,引得路上行人,疑問的看向自己。
“還是別塗了!或者加大劑量!這藥有點怪!咋這個味道啊!”蔣玉明一開始走在何不謂身邊,還沒感覺到,可一陣風吹來,這味道恨不得把蔣玉明的天靈蓋都給掀飛了,他用手堵著自己的鼻子,眼淚汪汪的看向面無表情的何不謂,出謀劃策道。
“說的對!來來來!幫我全糊上!”何不謂也覺得太丟人了,一咬牙,一跺腳,直接說道。
蔣玉明一直覺得大力出奇跡,便將那個黑漆馬虎的藥膏,一股腦的全糊在何不謂的臉上,看著都成鍋底的何不謂臉,蔣玉明有點擔心的詢問道。
“感覺如何?”
“如沐春風,臉上有股淡淡的清涼,撫摸著我,然後……疼疼疼!!!!!!”
何不謂還用手輕輕拍了拍臉,起初還笑呵呵的說著,突然臉色一變,趕緊用手擦著自己的腳,疼的直跺腳,蔣玉明趕緊從懷裡拿出一條手巾,給何不謂擦著臉,何不謂嘴直咧,等到蔣玉明將何不謂的臉擦乾淨後,定睛一看,何不謂臉上的淤青都不見了,連忙大喜道。
“奇藥啊!沒了沒了!又是英俊瀟灑的何不謂了!”
“是嗎?可我的臉,動不了了!”何不謂眼淚都出來了,面無表情的說著特別可憐的話。
“額!其實這樣也可以!走吧!”蔣玉明知道是自己的錯,不好意思的說道。
“恨死你了!”何不謂依舊面無表情的埋怨道。
————
靠近齊鞍城的一處山丘後面,有連綿不斷的行營,一個白髮蒼蒼的老者,和一個身姿挺拔的黑袍青年,一同眺望著,遠處燈火闌珊的不夜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