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利及泣不成聲,一直重複說著。
“我對不起你們”
搞得張貴和康沛兩個人,心裡不是滋味,一直好言相勸,可這一勸,金利及更加傷心,哭的更加大聲。
路小乙拍了拍何不謂的肩膀,說了些祝賀的話,何不謂始終低頭不語,路小乙也便沒有再說話,轉身離開。
敬長安走到何不謂的面前,拉著他,發現他臉色變得很難看,便站在一旁等到自己人也進了城,這才詢問何不謂道。
“怎麼了!”
“你還記得,金簪纓說過自己一直得不到提拔的事情嗎?”
何不謂苦笑著,抬頭看向敬長安說道
“你!說這個幹嘛!你知道了!”
“因為他的哥哥,是一個好人!可笑嗎?”
何不謂兩眼通紅,低頭說道,雙手無處安放,蹲在地上,雙手抱頭,在那裡哽咽著說道。
“但願一切安好!”敬長安明白了何不謂的意思,轉身看向那個已經被攙扶進城的敗軍之將,雙手合十,祈禱一番,強顏歡笑地道出一聲後,便攙扶起何不謂,慢慢向白蓮城走去。
誰勝誰輸一目瞭然,本輸了的人,贏了,本贏的人,輸的一塌糊塗。
白蓮城裡,白蓮凋謝,四季長春的雲亦云山,變得滿目瘡痍,黑禿禿的一片,連最愛聚集在山上的雲,也都避讓三分。
那些投降的胡人,被關在三個砸掉牆體的疊院裡,有人看管,他們本以為自己會被拿出去當做人肉盾,為下一次攻城時所用,然而並沒有,他們會被集中起來,最後送回赤峰,讓他們自己開荒,蟲災已經過去了一年。有人相傳,那邊的草兒,出了頭,又是一片生機盎然。
金利及,將自己知道的東西,全盤托出,張貴和康沛,給他準備了一間上房,讓他自己一個人在房間裡待著,不要出去。
何不謂和敬長安兩個人,摸了路小乙的小倉庫,一人扛了一罈酒,跑到了金利及的房間。
敬長安將酒罈子放下,看見金利及依靠在窗邊而坐,側臉和金簪纓一模一樣,心中有些懷念,何不謂將桌子上的東西清理了一下,只就出三個茶杯,便開始分酒,全部準備妥當以後,便走到金利及的身邊輕聲道。
“喝酒嗎?”
“很抱歉,我並沒有心情,將軍的好意,利及心領了!”
金利及抬頭看向何不謂,舔了舔乾裂的嘴唇,用沙啞的聲音拒絕道。
“我有金簪纓的故事,你聽嗎?”
敬長安將桌子端了起來,絲毫沒有在乎過金利及的婉言拒絕,直接坐在他的對面,端起茶杯,對著他說道。
“她是你什麼人!”金利及用餘光看了一眼敬長安,臉上有了些怒意,冷冷說道。
“偷心的賊,撕心的惡人!”敬長安兩隻眼睛佈滿了血絲,強忍著心中痛苦,顫抖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