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不停,官道泥濘不堪,十個幾人身披蓑衣,慢慢泥地裡找著結實的路。
偶爾能見,陽光從黑雲探出頭,它也不會多等待,看了一眼便繼續前行。風也來湊起熱鬧,把瘦弱的小雨,揚在騎馬人的臉上,看不清前方的路。
領頭人突然緊握韁繩,惰馬停蹄,從兩側草叢激射,無數短箭,十幾個人的隊伍,頓時只剩六人。
“踏江龍,任我遊!今天就是你的死期!”領頭人前方不遠處,突然從地上鑽出,持劍五人,惡狠狠盯著,這個一身豔紅,臉上還有幾道醒目的刀疤。
“你們帶頭人是哪位啊?我認識不認識?”那男人拍了拍馬,馬兒慢慢屈膝,男人順勢滑了下來,揉了揉這個馬兒的頭,轉身看著對面依舊不敢向前一步的幾人,撓頭疑問道。
“少廢話!看劍!”一人實在忍不住,揮劍前來,紅衣人,咧嘴一笑,腰間狹刀並沒出鞘,那持劍之人,離他不到三步的地方,突然停下,直挺挺地倒在了滿是雨水浸泡鬆軟的地上。
“這幾個弟兄,都是我花了錢的,你們賠錢嗎?”任我遊,直接踩在那個持劍人的後背,將腳上的泥,簡單清理了一下,雙手環胸的詢問面前幾個依舊擺著持劍的姿勢,神情複雜地看著自己,指了指後面倒在血泊裡的幾個人,疑問道。
“天下第二的快刀客,永生踏江龍,果然名不虛傳!”一個人撐著傘被一個妙齡女子攙扶著,從草叢裡緩緩走出,笑著說道。
“用力過度了嗎?臉色這麼不好?這小妮子確實不賴。”任我遊眯著眼睛,仔細打量著這個應該是幕後首領的男子,又掃了兩眼那個長相扣心絃的女子,故意做了個貪婪女色,吞嚥吐沫的動作,咧嘴笑道。
“試探您,實在是不得意,張貴給您行禮道歉。”張貴雙手攏袖,深鞠一躬,恭敬道。
“小虎的兒子?你沒死?”任我遊一怔,揉了揉眼睛,仔細看了過去,眼睛瞪的老圓,驚訝道。
“是的!任叔叔!”張貴笑了笑,再次鞠躬行禮道。
“這是何必呢?白折弟兄?”任我遊微微皺眉,連忙走了過來,只聽林中傳來慘叫聲不斷,持劍的四人,也被後面突然出現的人,抹了喉嚨,張貴這才示意佟三昧和自己一起迎接,一頭霧水的任我遊。
“他們是彭璇璣的人,我還是有點不放心,所以才。”張貴拉著任我遊全是厚實的繭子的大手,抱歉的說道。
“你和彭璇璣搭夥?我覺得不可能,替我先殺幾個打打牙祭也不賴!對了!姑娘對不住了!”任我遊笑著對這張貴點頭,又想到剛才無禮的舉動,又對佟三昧低頭致歉道。
“不礙事的!任叔叔!”佟三昧微微搖頭,乖巧地說道。
“那就好!我被康將軍,從山門拉出來就是要幹掉他的,要是知道你在這裡,我就不來了!”任我遊,呵呵笑道。
“任叔,我的武學散光了!況且他的兒子,加入了我的隊伍,我必須救他。”張貴搖了搖頭,嘆息一聲道。
“怎麼會?誰讓你武學散了的?告訴我!我先剁了他!”任我遊這才拉著張貴,仔細打量起來,心中大駭,關心道。
“不知道!我陪父親過江,被冷箭射中,身中奇毒,又被海水浸泡太久,身上全是頑疾,很難在用力了!”張貴抬頭看著天空放晴,無奈的說道。
“武學奇才怎麼會落個這樣的下場?你的事情我也有耳聞,說實在的乾的確實漂亮,東源人,怎麼能在我們的大地上,幹出這種事來!不過侄兒這次攔我,不是為了見我吧!而是有別的事情?”任我遊覺得客套話自己也就會那麼幾句,便直言直語詢問張貴道。
“我想和康沛遊說,放過彭璇璣一家!”張貴直接回答道。
“什麼?他是必死之人,你為他去遊說?這不是折自己嗎?”
任我遊連忙擺手叫停道。他覺得這太冒險了,康沛不是這麼好被遊說的人。張貴玩不過這個老東西的。
“沒事,我知道我有多大鍋,還請任叔帶我一程,我好見到康沛!”張貴笑著說道。拉著一臉茫然的任我遊就向他的坐騎走去。
“唉!死就死了!”任我遊一咬牙,對著那個身上全是淤泥的馬兒招了招手,馬兒起身走到張貴和任我遊身邊,低下身子,任我游上馬,拉著張貴,兩人被馬馱起,張貴又說道。
“三昧,找到彭揚,和他說,任我遊殺了他父親的人,把我擄走了,帶我去見康沛!兩天不見我,趕緊跑路,如果我出現了,危自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