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簪纓嘆了口氣,艱難扭頭看向敬長安,苦苦哀求著說道。
“不會不會的!我這裡有涼草,你吃一點,就不疼了!”敬長安將金簪纓輕輕拉入懷裡,一手從腰間的袋子裡,取出一些涼草,放在金簪纓的嘴裡,帶著哭腔說道。
“你,喜歡過我嗎?”金簪纓知道自己已經沒救了,她用最後的力氣,拉著敬長安的衣領,貼著敬長安的耳邊詢問道。
“喜,喜歡!你堅持住,不謂去找人了!”敬長安點了點頭,有點哽咽道。
“這樣啊!如有來生,我會第一個去找你的!睡了!”金簪纓用手整理了一下敬長安的衣領,笑著睡了過去。
“啊……啊……”敬長安用手撫摸著金簪纓的臉蛋,低聲的哭著,金簪纓死在了最不該死的地方。
何不謂敲開大門,見到了雙狼賀子豪,詢問他還有沒有好的創傷藥,雙狼賀子豪便從懷裡拿出一個小瓶子,問了句何不謂想給誰用,何不謂說出了這輩子最後悔的一句話,便是胡人校尉金簪纓。
雙狼賀子豪的笑容馬上收了起來,當著何不謂的面,將最後幾粒創傷藥,倒進了嘴裡。在何不謂錯愕的表情下,輕聲表達自己的用意。
胡人不救。
何不謂想要進城自己找,卻被人哄了出去,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又害怕見不到金簪纓最後一面,何不謂差點沒有咬碎牙齒,扭頭就往城外跑去。
翻身上馬何不謂已經泣不成聲,來到呆坐在地上背對自己的敬長安身邊,何不謂從馬上摔下,連滾帶爬跑到敬長安身邊一看,敬長安已經哭不出來,只能默默流著眼淚。
“沒人救!沒人救!”何不謂惱火地抽打自己的臉,自己兄弟深埋心底愛慕的女子,就死在了自己兄弟懷裡,他不僅沒有幫到忙,還沒見到她最後一面。
“別打了!”敬長安哽咽著,對著何不謂搖頭說道。
“我好後悔啊!我沒動腦子!我……”何不謂呆坐在地上,泣不成聲的說道。
心裡懊悔不已,他眼睜睜看著藥被雙狼賀子豪直接吃了下去,而不是乾脆利落的搶下來。
“讓她睡在這裡吧!”敬長安看了眼旁邊的安靜的樹林,輕聲道。
“嗯!”何不謂艱難的點了點頭。
兩個人用手刨,用刀當掘土工具,花了不少時間,才將金簪纓放了下去,拔掉了她身上的弩箭,將她擺放了一個,像是側身睡熟睡的樣子,將土慢慢推了下去,蓋的嚴嚴實實。
何不謂挑了棵最直的樹,給金簪纓用刀做了塊木碑,想要放在金簪纓的面前,被敬長安給拿起丟了出去,何不謂不理解敬長安的用意,還沒說話,敬長安輕聲說道。
“她比較是胡人,給她立這個,會被掘墳的!”
何不謂這才想到這一點,心裡委屈的不行,一個人默默走到金簪纓埋葬的地方,跪在地上磕了兩個響頭,默不作聲的哭著。
敬長安也磕了兩個響頭,抱了抱何不謂,兩個人沒有說話,一同看著像是沒有埋過人的地方,哭了一會。
大概是累了,兩個人便離開了那個傷心的地方,騎馬隨意所欲起來,總之不會再去齊鞍城。
雙狼賀子豪越想越不對勁,何不謂那種表情他覺得是不是太過激了,便出城尋找,根本沒有見到一個人。
他心知不妙,現在也為時已晚,快到自己休息的地方,遇見了剛剛喝完酒,心情美滋滋的路小乙,兩個人只是點頭示意,雙狼賀子豪覺得路小乙應該知道那個金簪纓是何人,便硬著頭皮,攔住路小乙,拱手行禮詢問道。
“路先生,請問你知道金簪纓是誰嗎?”
路小乙打了個酒嗝,笑著說道。
“知道,特別出彩的女子,是敬長安心上人!”
“知道了!您慢點!”雙狼賀子豪點頭微笑,提醒一句後,快步離開,路小乙也沒有放在心上,繼續哼著自己的小曲,走著八字步,往自己休息的地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