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裡全是心疼,可畢竟這是軍營,有鐵的紀律。
“您來了!”敬長安想要起身,黃燃眾搖頭將他按下,坐在敬長安的面前說道。
“柏溫,回去休息吧!”
柏溫點了點頭,臉色相當不好,依舊艱難抬起胳膊行禮離開。
黃燃眾這才心疼地說道。
“苦了你了孩子!可軍中不是家裡,你這一走,我不這樣無法面對這其他兵將,你能明白嗎?以後不允許在這樣了!”
“我知道!可畢竟是我的救命恩人,這於情於理,不能不救!”敬長安掛個笑臉,對著黃燃眾笑道。
黃燃眾伸手將放在旁邊的一碗清水,用筷子輕輕點在敬長安的嘴唇上,給已經喝不了水的敬長安點了一會,這才把碗放下詢問說道。
“你去幹什麼了!為什麼後背上還有刀疤,還有窟窿!那左廖怎麼了?”
“左封在那幫子賊人面前,自殺保全了我和左廖,這一道應該是宋氏的大坎,是過了,以後得佑國,應該會好些吧!”敬長安想著那一幕心酸的事情,流著一點眼淚嘆息道。
“左封死了?為你而死?這是不是奸計!這還恩越還越多?”黃燃眾先是驚訝又是一陣頭疼,這可如何是好,他左封又用命將敬長安牢牢綁在左廖身邊,這以後還不是讓敬長安放心不下。
“是啊!還不完了!不過,我覺得沒有十年八年,他們應該不會找我了!左廖這個大坎一過,徹底和我成了陌路人,而那個時候,我也離開了蓼軍,安穩活著,不好嗎?”
敬長安扭頭看著臉上有一絲憂慮的黃燃眾說道。
“又開始說胡話了,離開蓼軍?你拿什麼來養我的女兒?”黃燃眾有些疑問,用手摸了一下敬長安的額頭,這才苦笑一聲問道。
“我不想活在太子的手下!僅此而已!”敬長安喃喃道,他沒有說的太過於直白,只能在解釋一下說道。
“那也不是離開蓼軍啊!打不了在聖人面前,宣佈自己希望不參政事,不就明瞭!這很簡單,再加上你這個以前的兄弟!可把你的私自出營,寫的清清楚楚,聖人自會明斷!這種混賬話,別在說了!”黃燃眾這才緩了口氣,給敬長安拉了拉被子說道。
“統軍!嬌姐那邊怎麼圓過去!”敬長安點了點頭,突然想到什麼連忙詢問黃燃眾說道。
“老夫捱打管你屁事?反正橫豎都要被這個讓你偷心的寶貝女兒一頓收拾,習慣了!”黃燃眾面露難色,不過想想揉了揉太陽穴,雙手橫胸的苦笑道。
“這樣我的心情好了些!”敬長安一想到還有人會變著法地幫自己出氣,嘴咧地像荷花似的傻笑著。
“你這小子真像驢屎蛋一樣黑,老子揮鞭子還用巧勁了!這種話你適合和我說?真的是氣死我了!”黃燃眾指著敬長安的鼻子就破口大罵,敬長安病態的臉上,掛著最燦爛的笑容,黃燃眾瞪了他一眼,轉身離開。
敬長安這才看著身上的傷口搖了搖頭,慢慢閉上眼睛。
黃小嬌和兩個姐妹直接去的新源安城,看著越來越好的城池,微微雙手合十祈福。
三個女子學著男人的拱手禮告別,便各位各的地方,蘇茂苦惱回家保不齊又是被自家父親一頓收拾,一直死纏著馮念慈希望到家之後能為自己美言幾句,她不想又被關在屋子裡。
黃小嬌一人行馬回到了黃燃眾的大營,先去給父親大人請安,看著父親那個皮笑肉不笑的臉,黃小嬌就知道又出什麼事情了,快速往敬長安的營帳趕去。
敬長安被柏溫一頓收拾,剛剛重新躺下,柏溫也累的夠嗆,回了營帳休息。
一聽一人快步前來,敬長安心中瞭然,聞到了熟悉的香味,立馬閉上眼睛,裝作睡著的樣子。
“敬……”
黃小嬌揭開帳簾,臉上的笑意完全凝固,她看到的是一個身上纏滿白布,而且胸前還有幾道滲血的痕跡,應該是鞭子抽打所致,況且屋裡全是刺鼻血腥味和苦到極致的草藥味。
“黃老頭!”黃小嬌氣的貝齒咯咯做香,小聲埋怨一句,便退出了敬長安的營帳,往黃燃眾的營帳跑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