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洲商會說大不大,說小卻在南洲一代也擁有著足夠的影響力。能進入商會的商家,都是有些實力的。如今南洲商會雖說是大不如前了,但是還是有幾分勢力的。
南洲商會的會長叫做“祝明輝”,家裡做的是米麵生意。這算是大越朝生意裡頭的“鐵飯碗”了,聽說祝家的威望很高,便是在京城也是說得上幾句話的。
祝明輝此人今年四十有三,是家中長子。家大業大,他卻格外穩重。聽說他家中幾個兄弟的關係極好,他的夫人是戶部尚書的嫡次女,於那女子而言算是低嫁,可他們夫妻關係卻是極好的。
初月欣賞祝明輝的原因,不僅僅是因為他在商業上的成就和造詣。更是因為他們家大業大,卻鮮有兄弟之爭。雖說他的夫人今年也已經快要四十了,可他有一雙兒女,卻沒有聽說有納妾的。
就這樣的人,便足以讓遠鱘客氣相待了。
他帶著商會的另外以為“劉掌櫃的”進了門,倒是也十分客氣地開門見山:“聽說,你們鮫紗坊的絞紗上頭綴著珍珠?”
遠鱘拿了兩匹上好的貨色來,放在了祝明輝的面前:“是謝家所說的吧?倒是讓祝會長見笑了。我們的珍珠,自然比不得謝家。”
那絞紗往祝明輝的跟前一放,祝明輝的眸色就亮了亮。
遠鱘不等祝明輝說什麼,便先一步開了口:“上一回見著了謝家老太太,果真是名不虛傳啊!叫人瞧著十分又威嚴,她說若是想讓商會放過我們鮫紗坊,便要孝敬他們謝家萬兩銀子,她方才在祝會長的面前說得上話。”
遠鱘抬眸,眼中帶著幾分探究地看著祝明輝:“我想著,與其讓那錢不明不白地落進了謝家之中,倒不如來問問祝會長,若是一定要孝敬,我何不將錢孝敬給咱們商會呢?”
祝明輝是個聰明人,遠鱘將絞紗拿出來的那一刻,他就明白了遠鱘的意思。
一隻手搭在那絞紗上,他微微一笑:“我夫人便是喜歡這樣清透的碧色,也叮囑我叫我今兒來問問看,這風靡整個南州城夫人圈子的絞紗,究竟有什麼好處。如今瞧著,的確不是凡俗之物。不知你這一匹多少錢?我好帶回去送給我夫人,她定然是高興的。”
若是隻有祝明輝一人在此,遠鱘或許就將這兩匹直接送與他了。
可他身旁還有旁人,遠鱘便有些不好意思道:“這價格,還是祝會長來定吧。如今我鮫紗坊得巴結著商會,可不敢亂要價呢!”
遠鱘如此直白,倒是讓祝明輝和劉掌櫃的都會心一笑。
祝明輝放下了手中的絞紗,開始正視遠鱘:“方才你說,謝傢俬底下接觸你們,竟獅子大開口,要你們一萬兩?”
“是。”
遠鱘也坐了下來,坦然地看著祝明輝:“我知道這世道是沒什麼公平可言的,可我也瞧不上謝家。既然您來了,我也不妨和您直說。我不會從謝家買珍珠的,我自個兒的珍珠是用不完的,何苦要花高價從別人家裡買呢?何況我做的是絞紗生意,不是珍珠生意。他謝家如此霸道,我倒是也不怕和他對抗一番。”
“好啊!不愧是年輕有為啊!”
一旁的劉掌櫃的鼓了掌,祝明輝的眉頭倒是微微皺了起來:“現下……問題是謝家告了你們一狀。說你們……暗害他們家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