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那老嫗掐面所說,至少他們在這個地方,的確是睡了個好覺。
清早起床的時候,張先生已然不在府中。
那老嫗似乎是這腹中管家,將飯菜一應都給他們打理妥帖了,連他們的馬都喂好了。
他們今日要去南海邊上瞧瞧,老嫗甚至將一個簡單的地圖都給了他們,還不忘了囑咐道:“若是中途有人為難諸位,便請諸位報出咱們張府的名諱,自然就能化險為夷了。”
南海和東海,還是大不相同的。
在初月看來,大約連海風的味道都是不一樣的。這裡的要更加溫暖且潮溼一些,而東海的凜冽,也是這裡不曾有的。
但是至少,這裡的熱鬧,是他們東海遠遠比不上的。
在岸邊,打漁的、採珠的、賣貨的、前來問價的都匯聚在了一起。
比起東海已然看上去就蕭條的模樣,這裡反而是異類一般地蒸蒸日上。
尤其是從前尹老先生還在南海採珠的時候建立起來的那一個漁屋,簡直是人頭攢動。
如今那裡仍舊是尹老先生的地盤,不過卻是他的兩位徒弟在照看管理。早已不見了尹老先生的蹤影,卻還是有許多人想來碰個運氣。
大約也包括初月他們。
當然了,他們的到來,碰運氣還是其次。
最重要的是,能親眼看看這南海盛況,方才知道他們的差距在哪裡。
所以他們先從觀察其他的漁屋和採珠人開始,最後日落西山的時候,才走到了尹老先生的漁屋。
雖是日落西山,可漁屋仍然是人來人往,好不熱鬧。
他們站在人群中,實在是不怎麼顯眼,卻被尹老先生的那兩位徒兒一眼就看到了:“諸位可是來自東海,在長街上敗了蓬萊人的義士們?請上前來吧!”
他們這般主母乍眼嗎?
謝司雲倒是淡然地領著初月上前,對那人拱了拱手:“義士之身實在是不敢當!不知二位有何見教?”
這兩位是一男一女,如今倒像是是兄妹成了夫妻。
女人嚴肅,男人和善,上前一步,將一卷軸交給了謝司雲:“師傅隱退之時,曾留下一道謎題。解了謎題之人,便能見到師傅。來者便是緣,諸位可想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