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們都如此說了,再推辭也好像不太好。
而且初月他們商量了一會兒,的確是沒有商量出什麼好去處。
以謝司雲的意見為主,他們對那老嫗都行了個禮:“既然如此,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這老嫗在南州城,似乎當真是有幾分臉面。他們這一路跟著去府上,路過了許多官差,竟都是對著老嫗點頭致意的。
路途之中,她也不忘了對初月他們介紹道:“我們府中姓張,少爺是鹽商,如今正下江南理事去了。老爺是少爺的義父,如今主管府中的一應雜事。老爺喜好安靜,瞧著諸位也不是喧鬧之人。”
雖說這位張先生是鹽商,可他的府邸瞧著卻是十分的簡單素雅。
早有一位穿著最低調的錦衣的人站在門口映著他們了。
那人瞧著大約五十來歲的樣子,雙鬢有些發白,但笑容慈愛,身上自由一股不凡的氣度,讓人望而生畏。
作為他們一行人的為首之人,謝司雲上前,是當真感激這位老先生的:“您就是張先生吧?當真是萬分地感激在這種時候,您還肯收留我們在您的府邸。請您放心,我們一定安安生生地在這裡過夜,絕不給您惹出任何的麻煩來!”
“哈哈哈!”
那老先生似乎很喜歡他們,親自將他們迎進了門:“我喜歡你們這些年輕人身上的活力。來吧來吧,站在外頭說話不想回事,快些進屋暖一暖,我已給你們烹好了熱茶。”
這張府外頭瞧著沒什麼,可裡頭卻實在是美好。一看便知道是經過了能工巧匠設計雕琢出來的,府邸雖然不大,但一步一頸,分外雅緻。
只除了院子角落裡的幾口黑色大缸,看著有些和這院子的精緻不大和諧,其餘的部分可以說是巧奪天工了。
他們進了前廳,張先生自然是要問他們的來意的。
既然算事兒仁恩,就不該隱瞞,何況方才在街市上,他們也不曾有過半分隱瞞。
聽了他們是來找尹老先生的,張先生到不像是之前的那位商人那般立刻態度就變了,反而別有深意道:“即便是讓你們找到了,尹老先生也多年不曾出山。他連南州城的人都不曾傳授他那般手藝,遑論是你們這從外地而來的呢?”
他們來之前,並沒有想這麼多。
謝司雲對此,也是依舊實話實說:“我們不曾想過這些。只是既然要做,就要努力了才算。既然努力了,結果如何我們都認了。何況此次前來也不只是要做這一件事,總還要瞧瞧這南海的珍珠是如何在短短十數年就超越了東海的,回去也好煩死我們的過錯,更加認真地對待如今的產業,不忘根本才是正道。”
謝司雲真的很少和初月說這些,讓初月竟不知道,原來他的心裡也是有如此大的志向的。
那張先生似乎也沒有想到謝司雲是如此想法,愣了愣,旋即大笑出聲:“哈哈哈——好好好!很多年不曾聽到這樣的諺語了,便是我那義子,也總是愛說些鑽牛角尖的話。不錯不錯,後生可畏,當真是後生可畏啊!”
說罷,他便不再提這個話題,卻讓初月的心中總是歐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不過勞累了一整日,也的確想不了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