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是因為那些人都是進士出身,都是讀書人。
而劉亨和曹佾是武勳出身。
歸根結底,還是因為你對武勳有所偏見。”
范仲淹張嘴要說話,寇季卻沒給他說話的機會,而是擲地有聲的道:“本官現在就告訴你,你口中那兩個紈絝的真面目。
曹佾,出任刑獄知事不過月餘。
先是梳理了刑獄一房上上下下的汙吏,精簡了刑獄一房的政務,讓刑獄一房做到了一人一職。
刑獄一房,在他的治理下,處理政務快了一倍不止。
而且還幫朝廷省下了近千貫的俸祿。
不僅如此,他還先後翻出了三十六樁冤案,為三十四個人洗清了清白,救了三十四條人命。
你去刑部大牢裡問問,看看那一群死囚,是如何評價他的?”
寇季細數著曹佾的功勞,這還真不是他吹出來的。
懲治汙吏,那是掌控刑獄一房必須要做的。
曹佾要掌刑獄一房,自然得懲治那些汙吏,躲不開的。
至於那些冤案,那都是在懲治汙吏的時候,從他們嘴裡挖出來的。
他們收了黑錢,幫人造了冤案。
被曹佾抓住以後,審問了一番,就和盤托出了。
可笑的是,張綸之前還言辭灼灼的稱,他身邊容不下有罪之人。
殊不知,他在治理提刑司的時候,手底下有一大批的汙吏在瞞著他仗勢欺人。
若不是寇府現在情形不妙,寇季還真想寫信一封,讓人送給張綸,刺激刺激他。
范仲淹聽到這話,徒然瞪大眼,一臉難以置信。
寇季繼續道:“還有劉亨,出任封樁知事,不足一月。先後梳理了封樁一房的汙吏,查出的貪墨封樁庫錢財的汙吏十九人,貪墨數額,高達十六萬貫。
他不僅懲治了這些汙吏,還幫朝廷追回了近十四萬貫的贓款。
你告訴本官,他是紈絝子弟嗎?”
范仲淹很想問一問,那兩個在提刑司,酗酒作樂的傢伙,真有寇季說的這麼好?
可他卻沒問出口。
寇季既然敢當著他的面這麼說,那麼就不會有假。
因為他本身就在提刑司,寇季說的這些話,他在提刑司隨便一打聽,就能打聽到。
所以寇季沒必要跟他說謊。
范仲淹在原地愣了許久,突然起身,向寇季躬身一禮,道:“下官知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