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季有些意外的道:“梁適?那可是祖父為數不多的得意門生之一啊?不是說要出仕的嗎?怎麼跟著祖父去了韓地。”
寇卉一臉認真的道:“那得問他自己。”
寇季點點頭,吩咐道:“去告訴你娘,既然是自家人,就安排到廂房裡歇下。別去驛館湊熱鬧了。
讓梁適等一行人放下了東西以後,吃一頓飽飯、歇息一番,晚些我在去找他們。”
寇卉點了點頭,風風火火的離開了寇季的書房。
寇卉走後,王安石再次幫寇季閉上了書房門戶,並且滿臉疑惑的詢問寇季,“先生似乎很看重梁適?”
寇季縮在躺椅裡,笑著道:“能被我祖父委以重任的,自然不是什麼小人物。”
王安石贊同的點點頭。
寇準在宦海沉浮數十年,曾經一度掌控著大宋最高的權柄。
他能看重的人,自然不會差。
“學生只是覺得,梁適既然有才,為何不留下為朝廷效力,反而跑去了韓地?”
寇季瞥了王安石一眼,笑著道:“你是覺得,我韓王府,就不該有英才。”
王安石趕忙道:“學生不是這個意思。”
“我知道你不是這個意思。你是覺得,能被我祖父看重的,應該是一位大才,不留在汴京城裡大展拳腳,卻跑去韓地那個一府之地,覺得梁適選錯了路。”
“學生……”
“行了,不必解釋。有此想法,並不奇怪。韓地只不過是一府之地,比起大宋差了一星半點。
一些大才在大宋能展開拳腳,去了韓地自然會憋屈一些。
但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追求。
梁適願意去韓地,自然有他要去韓地的目的和追求。
在他沒有達到目的和追求以前,是不可能離開韓地的。
屈不屈才,他心裡清楚。”
寇季說完這一席話。
王安石躬身一禮,“是學生孟浪了……”
寇季搖頭道:“你不是孟浪了,你只是心太大了。你覺得每一個大才,都應該做大事。想必你心裡也覺得自己應該做大事。
但你有沒有想過,所有人都去做大事了,誰來做小事?
而且,即便是要做大事,也要從諸多小事做起。
因為不做小事,只做大事。
是會出問題的。
我以前看過一本大食書籍,裡面寫了這麼一個故事。
說是在遙遠的烏托邦國,有一個國相,在擔任類似我大宋知縣的官職的時候,瞭解了當地百姓的貧苦,然後向國王,講述了一些他在地方上領悟的弊政,要求朝廷革新弊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