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劉亨而言,一世人兩兄弟,不是一句空話,而是一句落在實處的話。
他從認識寇季到現在,已經過去了二十多年了。
過往的點點滴滴,在他腦海裡都清晰可見。
他和寇季非親兄弟,卻勝似親兄弟。
親兄弟既然受了委屈,他不介意衝冠一怒。
讀書人的那些教條性的東西用不到他身上,他從小不是跟青皮混混廝混在一起,就是跟軍漢,長大了以後跟皇城司的一群探子混在一起。
他身上更多的是為兄弟拋頭顱灑熱血的江湖義氣。
他覺得,現在是時候拋頭顱灑熱血了。
只是他還沒有離開慶都,他一切謀劃就胎死於腹中。
寇準在他離開慶都的時候,當街攔下了他,將他帶在了身邊。
他沒辦法對寇準用強,就只能垂頭喪氣的跟隨在寇準身邊。
劉亨才被壓下去,得到訊息的狄青帶著人匆匆趕到了慶都,狄青從頭到尾都陰沉著臉,但是他沒有像是劉亨一樣直言反宋。
劉亨重江湖義氣,狄青更重忠孝。
寇準在狄青到了以後,也將狄青栓在了腰間,不讓狄青離開他半步,生怕狄青去做傻事。
相比起劉亨,狄青造反威力更大。
畢竟,比鄰慶國的遼地鎮邊禁軍,全部都是狄青和寇季的舊部。
他只要代表著寇季振臂一呼,很有可能會在一夜之間,讓遼地換一片天。
有人寇準能拴住,有人寇準卻拴不住。
寇季昏迷的訊息,第二日就傳到了遼地。
在遼陽府當知州的趙潤,差點沒被當場嚇死。
他身處在遼地,比大宋朝堂上的那些人都清楚寇季在遼地的影響力。
寇季此前離朝,遼地許多人都覺得是他父皇逼的。
遼地的許多禁軍將領對朝中都有怨氣。
寇季一旦有個好待,那遼地的那些將領恐怕沒人能按得住。
他也知道他的老泰山在他父皇心中的分量。
寇季真要是這麼睡過去了。
要麼遼地得亂,要麼他父皇得瘋。
無論是那個,他都接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