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不需要時時刻刻去關注著遼軍的動向,自有眺望兵、斥候會幫他們監視清楚遼軍的一舉一動。
寇季登上城頭上的時候,隨軍的大夫也在登上城頭。
雙方撞在了一起,隨軍的御醫對寇季冷哼了一聲,罵道:“你能幫他們弄一身的羊皮襖、棉衣,就不能幫他們弄一些氈帽、鞋嗎?”
寇季一愣。
就聽隨軍的御醫又道:“老夫現在倒是不用切胳膊切腿的,但是每日切下的耳朵、腳趾頭,不在少數。”
寇季趕忙躬身一禮,鄭重的道:“小子回頭就派人去弄鞋帽。”
御醫聽到這話,臉色緩和了幾分,“再幫老夫弄一些傷藥……”
寇季愣愣的道:“您帶的傷藥不夠用?”
御醫臉一黑,衝著城門樓子的方向破口大罵,“老夫帶的傷藥,早就用完了。想從禁軍的份額裡劃撥一部分出來,可曹瑋那個老不死的,就是不給老夫。”
寇季張了張嘴,卻沒說話。
禁軍那是作戰的主力,跟遼軍死磕的硬仗,又或者抵禦遼軍騎兵衝鋒的硬仗,大多都是他們打的。
所以他們的縱然吃得好、喝得好、穿得好,也沒有人眼紅,更沒有人想著憐憫廂軍將士,去動他們的物資份額。
寇季跟御醫所處的位置不同。
御醫本著醫者父母心的心思,什麼話都能說,什麼話都敢說。
可寇季是軍中的監軍,卻不能說這話。
因為他隨口一句話,很有可能就會引起將士們不滿。
眼見御醫黑著臉越走越遠,寇季喊住他,說道:“我有幾個治療凍瘡的良方……”
御醫回過身,黑著臉道:“老夫手裡有三十二種治療凍瘡的良方!那有何用?沒有藥材,一切都是空談。”
寇季被御醫懟的說不出話來。
只能愣愣的站在原地。
御醫上下打量了寇季一眼,撇嘴道:“你是老夫見過的官裡面,少數有良心的。”
丟下這話,御醫轉身就走。
寇季哭笑不得的晃了晃腦袋。
兩個曹府的部曲,帶著寇季進了城門樓子。
一進門,就看到了一身盔甲的曹瑋,甩著鬍鬚,提著頭盔,正往外走。
曹瑋見到了寇季,沉聲道:“寇小子,你來了?”
寇季點了點頭。
曹瑋大手拍在了寇季肩頭,叮囑道:“老夫走了以後,保州城的兵事,就交給你了。”
寇季聞言,一臉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