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屋內眾人閒聊的時候,客棧的屋頂不知何時多了一道白色的身影,身影的主人正是從蘇州萬.花.樓趕至同裡古鎮的朱雀。
朱雀的右手握著一把象牙摺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打著左手手心,嘴角翹起一個好看的弧度,喃喃道:“好個大膽的小子,竟然敢非議朝廷吏治,真是不知死活,我該如何懲治呢?”
想了一會兒後,朱雀的眉頭一展,輕聲笑道:“既然你這麼不喜朝廷,那我就偏偏反其道而行,將你收入我的麾下為朝廷效力,反正令牌被你拿了,你想耍賴也沒有機會咯。”
說到最後,朱雀伸了個大大的懶腰,身體的弧度在秋風中一覽無餘。
就在這個時候,屋簷上多了一道身影,正是眉宇間陰沉一片的南宮陵光。
朱雀撇了一眼自己的下屬,語氣很不爽地說道:“你這人屬狗的啊,我到哪兒都會被你找到,真是煩死了。”
南宮陵光輕輕一笑,笑容將眉宇間的陰沉衝散了些許,整個人顯得開朗陽光了許多,輕聲說道:“屬下要是沒有這副狗鼻子,怕是也當不了您的左膀右臂啊......”
不待南宮陵光繼續說完,朱雀已是伸手示意其屏聲斂氣。
兩人向後退了幾步,在遠離街道的位置站住,靜靜地看著巷口的方向。
只見原本空空蕩蕩的街口多了幾道身影,目標赫然就是兩人腳下的客棧。
孟然三人聊了一會兒閒話,只覺得睏意漸生,正要休息的時候,聽到一陣不急不緩的敲門聲。
樊無忌蹙起一對濃眉,冷聲問道:“誰啊?”
門外的人並不搭話,只是一勁兒地敲著。
樊無忌有著氣惱敲門之人的態度,拎起手中的短矛,徑直開門去了。
房門開啟以後,只見樓道內站著的人正是樊無忌所認識的人。
樊無忌看著來人,問道:“我不是已經跟鄭管事說好了嗎?我已經不再是貴府的護衛了,這個月的銀子也不要了,你們還來這裡幹嘛?”
來人並未搭理樊無忌,只是定定地看著坐在桌子旁邊的孟然。
孟然見狀,走到門口問道:“敢問可是計家的人?”
來人對著孟然抱拳道:“鄙人乃是計家的大管家,姓張。”
孟然回禮,問道:“不知張管家夤夜前來所謂何事?”
張管家斷然說道:“自然是有要事相商了。”
“請講。”孟然道。
張管家並未直接說出目的,反而瞄了樊無忌與耿護院一眼。
孟然懂他的意思,笑道:“張管家放心,這兩位都是我的長輩,有話直說就是。”
張管家輕輕哼了一聲,道:“難道孟公子不請我進去坐坐?準備就在這走廊之內談事嗎?”
孟然堆出一個抱歉的表情,將樊無忌扯到一旁,把張管家讓進屋子。
四人重新坐定以後,張管家將孟然三人環視一遍,道:“今日孟公子與我家小姐有過約定,約定是我家小姐為孟公子做一件事情,鄙人此來的目的就是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