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當然是沒有異議,既然立儲的事情已經提到了桌面上,那麼給其他皇子分封王爵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了,只是是否就藩,全由皇帝自己決定了。
皇帝大手一揮,說道:“那麼諸位愛卿就開始談論此事吧,儘快定出個章程來。”
......
在朝臣們費盡心思的時候,皇城內的梧桐宮迎來了一位客人,正是六皇子梁佋,他的眉角有著一道不大不小的口子,紅豔豔的,似乎隨時都能流出鮮血的模樣。
為梁佋帶路的自然是他的熟人,昨日前往八王府的韋公公。
這位韋公公著實不簡單,花費了二十載的光陰,從一個毫無根基背景的小內官,爬到了如今從四品上的內侍省少監,掌管著內侍省小一半的權勢。
據說這位大太監原本並不姓韋,只因辦事伶俐又懂時勢,故而入了前朝韋貴妃、也就是當今皇帝陛下的生母的法眼,被賜了韋姓,自此以韋氏家僕自居。
皇帝的生母只在興慶宮住了五六年的光景,便得了急病,不幾日就撒手人寰,所以如今宮內只有一位皇太后,也就是前朝皇后,當今皇帝的嫡母。
外界有傳言,這位從四品上的大太監只聽從韋氏一族的命令,就連皇帝都難以指揮得動。
韋公公對著六皇子梁佋桀桀一笑,聲音尖銳地說道:“雜家就知道六皇子是個聰明人,不會讓雜家多跑一趟的。”
梁佋的臉色微變,後背的冷汗一下子就冒了出來,只覺得衣衫與面板相接處溼溼黏黏,很是難受。
韋公公呵呵一笑,再不多言,只是在前面無聲地走著。
至於背後的六皇子梁佋,抬起衣袖擦了擦鬢角並不存在的汗珠,態度恭謙地跟在大太監後邊,每一步都走的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待入了梧桐宮的大殿,只見韋貴妃一身華麗衣衫,盡顯尊貴氣質,正在那裡慢條斯理地喝著早茶。
梁佋見此情景以後,深深施了一禮,嘴裡恭敬地問候道:“梁佋見過貴妃娘娘。”
韋貴妃放下茶杯,嗓音溫和地說道:“是小六啊,自己找個地方坐吧,待我喝完早茶,一起敘敘話。”
梁佋並沒有依言坐下,而是神情肅穆地站在那裡,頭顱微微低了幾分,好似一個犯錯的孩子一般。
韋貴妃輕輕一笑,那張保養得極好的臉頰,如同鮮花一般盛開,屋內的華貴物件瞬時失了色彩。
笑罷以後,韋貴妃嬌聲道:“你這孩子忒認生了,到了韋姨這兒還如此拘束,放輕鬆些,就當是在自己府上,不要有任何的壓力。”
梁佋很是拘謹地笑了一下,朝著一處椅子走了過去。
即便是得了韋貴妃的特意叮囑,梁佋依舊不敢踏踏實實地坐在那裡,只是將半截屁股搭在花團錦簇的蜀繡墊子上。
對此,韋貴妃只是無奈地笑了笑,眼神中流露出一股寵溺與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