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普通到再也不能普通的護院師傅,忽然變成了傳說中的武道高人,這讓修為多年未進的李浩然格外震驚。
過了好一會兒,李浩然依舊有些發懵,下意識撓了幾下頭皮,臉上的驚異不曾消退半分。
耿護院倒沒有擺出一副高人的架子,還是那副隨和的模樣,笑著說道:“李老哥兒,站著做什麼?還是坐下說話吧。”
李浩然怔了一下,想著總不能站著與坐著的高人說話,也就定了定神,坐在了耿護院的身旁,感慨萬千道:“我自習武以來,虛度了光陰無數,到了如今這歲數,依舊只是個不高不低的七品,能有幸見到一位跨過宗師境的武道高人,此生也無憾了。”
耿護院擺了擺手,說道:“李老哥兒氣息深厚根基紮實,未必沒有再進一步的可能。”
李浩然搖頭苦笑,“我的身體我知道,若是沒有這幾年的牢獄之災,想要再進一步的可能還是很大的,只是到了如今,諸邪入體,經脈早已不堪重負。”
耿護院嘆了口氣,也沒再說安慰的話,順勢換了個話題,問道:“孟然沒事兒吧?”
“沒啥大事,臟腑受了點輕傷,養一養就好了。”
“那就好,他若是出了什麼意外,我日後即便是入了土,也是沒臉去見故人啊。”
李浩然猶豫了一下,聲音低沉地問道:“不知耿...耿前輩...”
耿護院不待李浩然說完,就已經制止道:“切莫如此,喊我耿兄弟就好,莫要提什麼前輩了。”
李浩然沉聲道:“我輩武人,自當達者為先,我只是痴長你幾歲而已,豈能託大喊你兄弟。”
耿護院拍了拍李浩然的肩膀,語氣輕鬆地說道:“你要是喊我前輩的話,那咱倆就沒什麼可聊的了。如果以兄弟相稱,自然是無話不談的。”
“好吧,耿...耿兄弟。”
“唉...李老哥兒有話請說。”
李浩然想了一下,認真問道:“耿兄弟到底是什麼來歷?”
耿護院長長地嘆了口氣,語氣酸楚地說道:“不過是個苟且亡魂罷了。”
李浩然聽了這句滄桑莫名的話語,欲言又止道:“若是涉及耿兄弟的私密,就當我沒有問過。”
耿護院抹了一把臉頰,爽朗一笑,說道:“不過是些陳年舊賬而已,若是李老哥兒有興趣聽,我自然一吐為快。”
李浩然一臉期待地看著耿護院,恨不得知曉這位武道高人的前生今世。
耿護院輕輕咳了一聲,緩緩說道:“我是河北道人士,十五歲開始從軍,不久後就加入了虎賁軍,駐守在幽州。
十六歲的時候,我在一次巡防中遇到了授業恩師,他將畢生所學全部傳授於我後,便去雲遊四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