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據我所知,知府大人與那位公子的家裡關係密切,雖然他父親已經故去,但趙大人一直很是關注他們。”
楚常存臉色灰暗,神情有些呆滯,失魂落魄地坐到了椅子上。過了一會兒,他牙關緊咬,表情略顯狠厲,只聽‘咔嚓’一聲,竟是將那椅子的扶手硬生生地掰斷了。
馬順瞥了楚常存一眼,冷聲說道:“楚兄,你就算不在乎自己的身家,也要考慮全族人的性命吧,何必錯上加錯呢?”
楚常存洩了一口氣,整個人的精氣神都有些萎靡,他緩緩站起身來,嘶聲說道:“楚某及一干兄弟的性命就拜託馬大人了,日後杭州折衝府第四團唯大人馬首是詹。”
馬順一臉平靜地說道:“楚兄此言差矣,折衝府有折衝府的調令,又豈可兒戲。”
楚常存施了一禮,“多謝馬大人的教誨,卑職明白。”
馬順拍了拍楚常存的肩膀,語重心長道:“都是為了朝廷辦事,我一定會盡心盡力的。”
“那就辛苦大人了。”
馬順微微頷首,隨即從懷裡掏出了一張紙,遞給楚常存,輕聲說道:“楚兄看看吧,若是沒有問題的話,就簽字畫押吧。”
楚常存接過紙張,細細看了一遍,他的額頭冒出細細密密的冷汗,嘴裡磕磕巴巴地問著:“大人,這...為何要籤這個東西?”
“不過是以防後患罷了,日後你若盡心辦差,自然無恙,若是首鼠兩端、心壞異志,這張紙就是你的催命符,懂嗎?”
楚常存聽了以後不免有些遲疑,馬順並不催他,只是耐心地等著,好似已經知曉結局一般。
過了一會兒,楚常存從書桌上拿了支筆,在紙上簽字畫押一番。隨後對著馬順施了一禮,輕輕地走出書房,不甚明亮的燭光將他的背影照得有些佝僂,彷彿一瞬間老了許多歲。
馬順看著楚常存走遠,一屁股坐到身後的椅子上,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
坐在對面的周知縣連忙起身,竟是膝蓋一軟,緊緊地趴在地上,對著馬順磕了幾個響頭,嘴裡哭喊道:“求大人為下官指條明路。”
看到父親如此作態,周孝武也趕緊跪在一旁,把額頭貼在地面上。
馬順坐了一會兒,方才緩緩站起,扶住了周知縣,嘴裡說道:“何必如此呢?我們同朝為官,都是一家人,何必這個姿態呢?”
周知縣站直身子,滿臉的淚痕縱橫交錯,他抬起衣袖擦了擦眼淚,一臉哀求地看著馬順,好似死了爹孃一般。
馬順笑了笑,說道:“好了,多大年紀了,還如此鼻涕橫流,也不怕惹人笑話。這樣吧,讓你兒子加入玄狼衛的暗衛,這件事我幫你們擺平,不然的話......”
周知縣推了兒子一把,周孝武立刻答應道:“多謝大人的栽培,小的願意加入。”
馬順道:“你可想好了啊,一旦入了這一行,皇城司的規矩就大於天,你若是違反規矩,可是不會有好下場的。”
書房裡一時安靜下來,過了一會兒,周孝武道:“是,我願意加入玄狼衛,願為大人效力。”
馬順微微一笑,自懷裡掏出一塊小小的鐵牌,扔到了周孝武的身前,“拿著吧,這就是你的身份憑證,日後自然會有人找你接頭的。”
周孝武立時磕了一個響頭,恭聲說道:“卑職參見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