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順微微一笑,“很簡單,就是那個少年郎的事情。”
楚常存臉色變冷,冷漠說道:“不知馬總旗要說什麼?”
“我想這中間有著些許的誤會。”馬順笑意涔涔,並沒有因為楚常存的冷淡而收斂情緒。
“誤會?有什麼誤會?一個反賊當街殺害折衝府軍士,被我們擒拿,這有什麼誤會?”
馬順伸出手指,在桌子上輕輕地敲了幾下,輕聲說道:“這其中的貓膩大家夥兒都知道,何必如此裝模作樣?”
“裝模作樣?”楚常存怒喝一聲,將身旁的桌子一掌拍碎,聲音冷冽地質問道:“不知道馬總旗為何頻頻維護一個反賊,難道這其中有不可告人的陰暗伎倆嗎?”
馬順霍然起身,氣極反笑道:“好好好,好一張利嘴。你痛失同袍,所以我一直忍耐於你,並不計較你的惡劣態度,但你竟然說出如此卑劣不堪的話語,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楚常存怡然不懼,針鋒相對地說道:“我還怕你不成?”
馬順嗤笑一聲,“你無須怕我,我大梁的律法會讓你知道什麼是對,什麼是錯的。”
楚常存並不接話,只是呸了一聲。
馬順一臉的幸災樂禍,語帶嘲諷道:“你們以為在這個節骨眼兒上,用軍士絞殺一個平民百姓並沒有什麼干係,可你們有沒有想過,那個少年郎並不是尋常百姓?”
楚常存的臉色微變,一臉的不可置信。
周知縣上前幾步,對著馬順深深躬了一禮,急迫地問道:“敢問馬總旗,那位少年有著什麼背景?”
馬順並沒有搭理周知縣,只是一臉得色地看著楚常存,提醒道:“楚兄,你手下的隊正應該去過衙門,打聽了一些事情,我想這件事周知縣也有所耳聞吧?”
周知縣愣了一下,微微抬頭問道:“難道是打聽戶部侍郎的那件事?”
馬順微微頷首,“正是如此。”
周知縣的身子顫了一下,雙腿有些發軟,一副就要跌倒的模樣。這個時候,躬身站在一旁的周孝武急忙上前,將父親扶到了座位上。
周知縣坐穩以後,氣不打一處來,對著兒子的臉頰就是一巴掌,恨恨地罵道:“你這個惹事精,你是要害死我們一家啊。”
周孝武捂著通紅的臉頰,乖乖地站在那裡,絲毫沒有白日裡的那般威風。
楚常存遲疑了一會兒,終是弓著身子對馬順行了一禮,語氣蕭瑟地說道:“請馬大人教我。”
馬順扶起楚常存,溫聲安撫道:“楚兄嚴重了,並沒有你想的那麼嚴重。那少年郎的岳父的確是戶部侍郎,不過已經致仕多年了,如今賦閒在家。”
楚常存長長地舒了口氣,嘴裡唸叨著:“那就好,那就好。”
馬順輕輕一笑,“只不過...”
“只不過什麼?”楚常存已是失了分寸,急切地問道。
“這位致仕的侍郎大人出自張家,且這位老大人並不是因為年紀大了的原因致仕,而是因為他的身體不好,聖上特意恩賜他回鄉修養,他的同年如今都在中樞為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