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若是讓南昭來分析,東梁之所以讓原身帶上一馬車的竹簡,恐怕單純是為了奴才們搬行李的時候,從那些奴才的口中流傳出來的評論好聽一些。
要知道竹簡越多,便意味著學問有可能會很大,畢竟在神炎大陸讀書很貴,竹簡更是不便宜。
若是這一馬車的竹簡都能全部讀完,在這片大陸還真是夠得上學富五車一詞,這行為不過是為了南夏國的名聲罷了,哪裡就有原身想得那麼感動人呢?
原身來這兒之後,許是被欺負怕了,也有可能單純是因為無聊,沒朋友可以溝通,這才將心思放在書本上,這會兒南昭眼前的這一箱子竹簡正是原身比較喜歡的。
南昭隨手翻看了下,基本上都是那種故事性比較強的文言文,南昭自己看起來倒是生澀又艱難。
這時候,南昭突然意識到萬一以後上課,萬一露餡了,最偏心原身的先生髮現他的學生變得笨了,只希望到時候場面不會太尷尬難看……
若是讓她對書本知識進行惡補,那是不可能的,哪有那個心啊,想到這裡,南昭砸吧砸吧嘴,心中對自己未來的學生生活充滿了不確定感。
大約是過了半個時辰,膳房果然是派了人來給她送晚餐。
見小太監要走,於是南昭漫不經心地說:“我說讓你走了嗎?給我等著!”說著就淡定地開啟食盒,然後將菜一道道地擺在桌子上。
環視一圈後,南昭發現其中有一盤菜,用的兩種食材是相剋的,根本就不能放在一起製作菜餚,少量使用沒事兒,但是稍微一多便會腹瀉不止。
看來中午的時候,她確實是得罪人了,一再警告都不管用,不僅僅是在飯菜裡繼續動手腳,記得下午那會兒三公主來質問她,也是因為膳房有人告了狀。
如此,她就不客氣了!
南昭不跟一個小太監打哈哈,直接指著有問題的那盤菜,冷聲說:“這菜是誰做的?用兔肉和雞蛋做菜,吃了會腹瀉的,你們膳房的廚師不會不知道吧,到底是誰想害我生病?”
小太監被嚇了一跳,立刻跪地求饒道:“華公子饒命,奴才也不知道是什麼情況,奴才只是個幫忙跑腿的啊!”說著便不停地跪地求饒。
小太監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若是演戲那就太逼真了,她最是佩服敬業的人,當即就發了慈悲,說:“呵,倒也不是什麼大事兒,你將這盤菜端回去吧。”
一盤菜原模原樣地被端回膳房去,就意味著菜有問題一事已經敗露,這事兒不管是誰幹的,她早晚會知道,到時候冤有頭債有主就是了!
南昭此話一出,小太監立刻變了臉,滿臉淚痕但是面無表情,端著盤子就跑,一溜煙兒的模樣足以說明剛才他是演戲的。
不過南昭不生氣,這其實是一個進步,從前對著原身,那些人可從來不屑於演戲的,而她才來這個小世界一天,就能有此收穫,還是值得高興的。
她可以同動物交談,看了一眼窗邊上的麻雀,然後將有問題的菜擇出去後,桌面兒上就剩下一碗白米飯和一盤土豆燴牛肉了。
看著這飯菜,南昭點點頭,這就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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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南昭起床起得很早,畢竟要去上課,陪太子讀書嘛,這可是她目前的主業。
將自己收拾乾淨,又換上了昨天洗好的衣裳,吃了膳房送來的早飯後,便優哉遊哉地步行去學思堂。
她一想起剛才膳房來送飯的小太監,他那種疑惑的眼神就想笑,他看著昨晚上她那些沒動過的菜都是有問題的,估計是沒想到吧,她能夠精準剔除。
之後,她又將今早上剛送來的被吐了口水的小米粥,當著小太監的面兒給單獨放到了一邊,她想那小太監估計正在懷疑人生呢,沒準兒這事兒讓那個周太監知道,又會鬼吼鬼叫著找內奸,想想就很好笑。
“誒,你笑什麼呢?”
南昭身旁突然竄過來一個人,突然這麼一句話,還嚇了她一跳,側身看去,是原身的同桌,叫墨青,是一個小國來的皇子,他就是那種還沒有記事開始就被送到東梁做了這質子的弱國皇子。
原身跟墨青關係一般,主要還是原身真實的性別導致兩人不可能有太密切的關係,不過質子中原身對墨青說的話還是比較多的一個。
如此,南昭大大方方地回答道:“沒笑什麼,就是看著這一路的風景很美,想起來家裡邊的花園了。”
別院裡質子眾多,都是背井離鄉的人,凡事扯到家裡邊兒準沒錯,又不可能有人專門去調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