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放在門上,剛想推門而入,又恐她現在醒來多有不便,手掌頓了頓轉為輕輕拍門。
拍了三下后里屋依然沒有任何的動靜,他有些沉不住氣的又拍了拍。
他的手附在房門上用勁一推,他愣了愣,房門裡側上了栓說明她還在屋內,可是若是她在的話,應該不至於聽不到他拍門聲才對。
錦煜一腳踹開了她的房門,進屋的他立馬朝床榻看去,榻上的錦被整齊疊放,床上一點褶皺也沒有。
他的視線立馬落在了窗邊,面色蒼白若離癱軟的坐在窗下,眼睛紅腫。
“離兒——”,他衝了過去,一把將她抱了起來,他許久未曾這樣抱過她,只覺得她的身子輕的猶如一根羽毛,他再不抓住就要飛走了。
若離的唇色亦是蒼白的,蒼白的臉頰上有兩朵異常的紅暈,他抱著若離的手腕處傳來她異常溫熱的身子,將她放在床上後,探手放在她的額頭上。
發燒了!
怎麼好端端的會坐在窗戶邊吹風呢,從床上一動未動的被子來看,她定是在窗邊坐了一晚,是因為氣惱他嗎?
他懊惱的握緊了拳頭,扯過錦被將她蓋得嚴嚴實實,立馬跑出了屋子打來一盆水擰乾巾帕後放在她的額頭上,他又擰了一塊巾帕小心翼翼的擦拭著她的臉頰和手背,她的左手上握著一個猴子的面具,那個面具有些眼熟,但時間隔得有些久遠他已經記不得若離是何時得來的這個面具。
他想將面具從她的手中拿走,卻發現她緊拽著不放,他低頭看了一眼她依然昏迷不醒的樣子,想來這個面具對她來說十分重要,否則怎麼連在昏迷的狀態還緊抓不放?
他伸手扒開了她的手指將面具放在案几上,拿過巾帕擦拭著她的手心手背。
床上昏迷中的若離喃喃囈語,錦煜只見她唇瓣蠕動卻聽不清她在說些什麼,嘶啞的嗓音有些粗重,只聽出一絲絲的哭腔。
一滴滾燙的淚珠從她的眼角滑落,唇角動了動,似乎在做惡夢。
“師...師兄,對不起......”,一串串的淚珠從她的眼角滴落。
錦煜緊了緊手中的巾帕,擦去了她不斷落下的淚珠。
手上的動作雖然行雲流水,實則心上卻是波瀾壯闊,她從來不曾為他流過淚,是因為知道自己曾代她受罰嗎?
他的眉頭緊鎖,菱唇緊抿著。
那些懲罰是他甘願代她承受的,他從來就不想讓她知道,可是最終她還是知道了。
她的淚水不斷的滑落,他彎下了身子菱唇封住了她顫抖流淚的泉眼。他做事向來雷厲風行對外從不知憐香惜玉,這一刻,他卻像是呵護至寶一樣小心的親吻著她的眼睛,生怕弄碎了一般。
房門外的石桌旁,羅剎緊緊的盯著開啟的房門內溫馨的一幕,他身側的巧盈糾著一張明麗的臉,氣惱的撅起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