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親哪裡,都可以。”
良久,顧一白自覺自己再好的耐心,再好的毅力,怕是都抵不過沈未辭的這句話。
哪裡都可以,只要你歡喜。
有那麼一刻,隨著沈未辭的這句話,顧一白覺得自己就像被丟進了裝滿的池子裡,整個人都是軟綿綿,卻又是舒服極了的。
大約,也只有沈未辭能讓他有這種飄飄然的感覺了。
那種‘我不想做人’的想法幾乎是在那一瞬間,就要侵蝕掉顧一白的全部思緒——可與此同時,他又覺得自己格外清醒。
他的小朋友,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大概已經是極限了。
她那般害羞,倘若自己真對她做什麼,她許是會配合,可過後,心疼的該是他自己了。
到底,還是捨不得小朋友這般勉強。
顧一白輕輕嘆了嘆,轉過頭看了沈未辭一眼,那語調似是晚風在耳邊呢喃,“嗯?哪裡都可以嗎?小魚兒,這是你說的哦,”顧一白有意逗她,說話的語調裡輕佻半分不減,“別怪哥哥對你不客氣。”
又是那句不要臉的‘哥哥’。
可沈未辭壓根兒沒心情反駁。
良久,沈未辭將目光挪向窗外,“嗯,都可以。”
就真是在強裝。
沈未辭這會兒的不自然實在太明顯了。
顧一白看著覺得好笑的同時,自然是止不住還有些心疼的。
耳邊是彼此的呼吸聲,兩個人的呼吸都很急促。不多時,顧一白的笑聲很輕,卻又很清晰地在車內蔓延,沈未辭緊張到了極點,微弱的聲音和觸感,都足夠讓她緊繃的絃斷裂。
她太敏感了,以至於顧一白的手指在觸碰到她的手背時,她還止不住顫了一下,想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