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第一回聽見顧一白說這樣的話了。
但沈未辭自問,這種話無論聽上多少遍,只要對方是顧一白,她就還是會害羞得要命——這種想躲,卻又捨不得,躲不掉的羞恥感,一點一點兒地侵蝕她,佔據她。
親,親一下嗎?
好像,有點難。
不對,應該是,很難。
沈未辭閉了閉眼,泛黃的燈光下,映照的是她微微帶紅的眼角。不多時,沈未辭稍稍睜開了眼,盯著顧一白看的目光變得有些迷茫卻又帶著幾分清澈,聲音有些艱難地發著抖,“顧哥,這好像,不太行。”
不行嗎?
嘖,可惜了。
都過去這麼久了,他還以為,小朋友已經能稍微接受這樣程度的接觸了呢。
顧一白在心裡想著,倒也不覺得失望,只是有那麼一點點說不上來的可惜罷了。顧一白就著這樣的念頭等了幾秒,道:“不行嗎?”
顧一白看似隨意的一句話,有些試探的,卻讓沈未辭心裡一緊。
不行嗎?
沈未辭,你到底,還要多久,才能把這句‘不行’變成心甘情願的‘可以’?
這麼矯情做什麼?
什麼親密關係障礙症,顧一白有必要陪你承受這些嗎?你就不能大膽點兒嗎?這樣,好像真的沒什麼意思。
顧一白自然是不知道,自己隨意的一句試探,會讓沈未辭心裡云云這麼多。這會兒,他將目光落在沈未辭的臉上,見她的眼神似乎有些不對勁的,顧一白又等了一會兒,“沒事兒,不行的話,那就讓哥哥親親你,這樣總行了吧?”
轟隆隆的,大概是晴天霹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