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言被若離的那句“好師父”逗笑了,寵溺的在她的額間一點,並隨著這個動作將御水之術的仙訣傳到了她的腦海裡。
對他來說,御水之術只需心念一動,但以若離現在的修為來說還尚未能達到,不過勤加修煉,早晚也是能做到的。
“好生看著,別走神了。”
若離羞赧的低下了頭,都什麼時候了居然還走神了。
她低眉順眼的樣子還真是少見,他不由多看了兩眼,在她抬頭之際就轉過身,衣袍無風鼓動獵獵作響,卻絲毫沒有影響到他淡然出塵的氣度,十指修長的手掌微微抬起,廣袖飛舞。
只見原本平靜的無望河水像是有了靈力一般,滴滴水珠串成水簾冉冉升起,澤言掐了一個訣,水簾越升越高,彷彿與天連成了一體,而後水簾‘譁’的一聲四散開來,滴滴水珠頃刻便落回到河面上,在於河面相觸的那一刻,水面湧起了層層浪潮,猶如萬馬奔騰滾滾而來。
若離震驚萬分的看著水面的變化,再望向那道俊逸挺拔的背影,抬手扶住瘋狂跳動的胸口。
隱約中傳來此起彼伏又聲勢浩大的馬蹄聲,水面又瞬間捲起千層浪,於河面中心捲起一個巨大的漩渦,隨著水聲和風聲,漩渦延長而上,吞雲遮霧,頭頂的那一片天瞬間昏暗,遮天蔽日下滾滾雷聲響徹天地。
只這一瞬,澤言想到雷聲對她的影響,便收回了仙訣,負手而立,眼底下映著若離驚顫不已的小臉,俊眉蹙起,只怪自己疏忽了。
他快步走了過去攬過她的身子,擔憂的捧起她的小臉,“沒事了,別怕。”,將她擁進懷裡,所幸的是沒有上次那般的顫抖。
若離還未從方才的震驚中回過神就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鼻間縈繞著他獨有的茶香,才稍稍緩過來,這才明白他的意思。
她回了他一個安心的笑,“不是怕,我知道不是夢境,只是被方才的場面震驚到了,沒想到御水術居然有此等威力。”
她忽然想起風叱和婉月的御水之術,在澤言的術法面前簡直是不堪一擊,不過就算是這樣,她還是連最簡單的都不會,可想而知,接下去的路任重而道遠。
聽她這麼說,澤言的心就放了下來,順了順她柔軟的青絲,“御水之術小則布雨灌溉之用,大則抵禦千軍萬馬,毀天滅地。”
他許久不曾施過御水之術,無望河到底也只是一條河,想要展現出御水之術的精髓還是不夠的。
若離聽得內心一陣洶湧澎湃,沒想到御水之術竟然還有這麼多的用處,她當真是小看了它。
“我記得風叱和婉月在施展御水之術時並不是掐仙訣,而是用結印的方式,難道還存在著不同的御水術嗎?”
“他們習得的御水術不過是旁支罷了,你將來要繼任水神神位,自然是要學正統的術法。”
原來是這樣,她知道水神是十二宮正神之一,地位自然是崇高的,只是沒想到術法之間還能生出旁支。
她抿了抿唇角,正欲開口時,恢復平靜的無望河的水面劇烈的震動了起來,水底泛起道道金光,水面一分為二,從中被金光斬了開。
“譁——”伴隨著水聲,一道人影從水底衝出,甩在了若離他們的身邊,那人渾身狼狽不堪的像是一片破布。
“嘔——”那人背對著若離,趴在石桌上乾嘔著,似乎難受至極,久久緩不過氣來。
若離覺得那道背影很熟悉,在看清他腦後的那根青色簪子時,才恍然大悟。
她疾步跑了過去,當看清那雙即便此刻泛著痛苦之色依然迷人的桃花眼時,才確定自己沒有認錯人。
“神君,你,你這是怎麼了,你躲在河底做什麼啊?”,齊羽的癖好也是不少,青天白日裡在哪不好偏偏躲在了河底。
片刻後齊羽才緩過氣,方才略為蒼白的俊臉這才恢復了常色,眼神如刀子般刻在了澤言身上,“你不知道我在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