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牧謠低頭狠狠拎起趴在俄羅斯紫皮糖海裡打滾的貓,恨恨地道:“你說你扒人家衣服上幹什麼,啊?你缺的是人嗎,不該是男貓?”
“就算你好幾天沒有找到合心意的男貓一起玩耍,你也不能突地一下就瞬移到別人身上。萬一嚇著別人再一追究,直接給你送進科學院裡解剖研究去了怎麼辦,啊?”
這小東西一天天來魂魄出竅遊走在亂七八糟的地方不說,好不容易睡醒了招呼也不打就直接現身在普通人身上。要不是當時情況特殊,加上視線又暗,她可不會相信陳天放能承受得住手上突然間憑空多出了一隻貓來。
可嵐喵了一聲,一個身體從蔣牧謠兩指間飄出蹦到糖堆裡四仰八叉地仰面躺下,“夠了吧小牧謠,人家的貓耳朵都要被你念出繭子來了。從謝言離開到現在,你都整整唸叨了半個小時,半個小時了。”
“我沒想嚇他,只是那個人類身上有跟你一樣甜甜的味道,甚至比你還要濃一些。我一時沒忍住,就上去了……”
蔣牧謠看著在自己指掌裡漸漸消逝的貓本體,抱著胸挑起眉,“你的意思是說,那陳天放也跟我一樣不是正常人?”
可嵐翻了個貓白眼,“人家說的是甜,甜!甜懂嗎,不是異能,不是異能!就是非常非常喜歡甜食,到每天都離不開甜食的地步,所以他的身體裡才會有這樣馥郁的來自食品的甜味,害得本喵都差點醉了。”
蔣牧謠:“你那可不是醉,是撲,撲上去好嗎?”
可嵐翻了個身猛吸一口香甜的巧克力糖的氣息,撅著個白白淨淨的貓屁股道:“我不管。從今天開始,你多跟那個人類接觸接觸,這樣本喵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吸吸他的甜甜的氣味了。”
蔣牧謠:“……”
她這是招了一個什麼鬼畜回來供著。
想當年中考失利,她揹著媽媽和謝言,想要一個人到深山老林裡參悟參悟,沒想到澤城市裡還沒出去,就在途徑公園的路上踩死了一隻黑白相間的小花貓,看樣子才一兩歲的樣子。她悲悲慼慼地就要挖個坑給小東西埋了,沒想到她手指剛碰到那一動不動的貓,對方的身體就在她眼前一點點地變得透明,最後就那樣蒸發了。
要不是她自己也有異於常人的能力,她恐怕是要當場魂飛魄散了。
然後她聽到頭頂樹上傳來一道奶聲奶氣的女娃聲,“人類,你怎麼還不暈過去?”
蔣牧謠:“……”隨後站了起身,對著樹上後半個屁股蹲在枝幹上的貓道:“既然你沒死,那你就自個兒玩吧,我走了。”
“等等!”那隻神情倨傲的貓從樹上竄下來,擋在她鞋前,露出了一對震驚至極的貓眼,“你,你聽得到我說話?”
蔣牧謠看了小貓一眼,心情依然寡淡,抬起腳從貓頭頂邁了過去,然後大腿的牛仔短褲上就掛了一隻怎麼甩也甩不掉的貓。
“你幹什麼?”
“不要走,甜甜!”小貓抱住她,死活不松開貓爪子,貓聲音悽悽慘慘又透著一股興奮,“你身上甜甜的,我聞著聞著就飽了,可以不用出去找吃的了。”
蔣牧謠:“……”
於是蔣牧謠心沒散成,道沒參悟上,倒是當天就帶了一隻會說話的貓回家。還好那隻貓本身就有貓潔癖,吃喝拉撒睡都學著她的樣子進行著,媽媽也就由她留了下來。
這一留,就留到了現在,供成了大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