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對了,小東西跟她一起寫作文看書的時候,爪子拍在新華字典上,愣是指了兩個字出來,湊成了自己的貓名——可嵐。
貓可嵐心情好的時候還會幫她一起整理筆記整理房間,心情一個不好,就把她藏進箱子底的自制果汁酒釀拆開喝了,就著她新買回來的各種硬糖和蛋糕,當即便醉得一塌糊塗,到了晚上還能打出貓呼嚕。
蔣牧謠對著雪白的天花板嘆了口氣,“好吧,以後就把你放養在他地方,省得我老顧著你。但是有一點,要做個正常的貓,不許嚇人,聽到沒有?”
可嵐又一個翻身露出白花花細嫩嫩的肚皮,貓眼一眯,“本喵知道了。”
第二天蔣牧謠花了一早上寫完了所有的作業,給謝言發了條訊息過去,幾分鐘後,裝扮完全的兩個人就在樓底下碰面了。
當然,蔣牧謠包裡蜷著貓覺的也算一個。
公交坐了大半的路程,謝言突然記起來她上星期就約了人看電影,而且是兩年沒見的初中同學。蔣牧謠理解地揮揮手讓她離開,表示自己一個人也沒事,謝言躊躇了一會兒,拿起手機不知道打了些什麼字,而後趕在下車前告訴她,她哥就在那個油畫展附近的國際會展中心,她已經要她哥哥在車站最後一站等蔣牧謠下車,代她陪她去看畫展了。
蔣牧謠沒有時間拒絕,謝言已經飛奔著下了車。
手中被塞進了一張畫展券。
仔細想起來,她每次見謝遠航都是在謝言的陪同下,從來沒有單獨見過謝遠航。她和謝言雖然算得上既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又是無話不談的閨蜜,但是謝言終歸是謝言,謝言的哥哥也只是謝言的哥哥,跟她沒有半分錢的關系。
而且對方原本應該在會展中心有事,卻因為謝言的一句話就打亂了他的行程。不管怎麼想,蔣牧謠心裡都覺得過意不去。
車到終點站的時候,蔣牧謠透過車窗看見果真等在站頭的謝遠航,捏了捏手中的入場券,將原先謝言的那張塞回了包裡。
謝遠航穿了一身休閑運動裝等在站前,視線落在那熟悉的身影上,眼裡泛起清明的笑意,朝車上剛下來的蔣牧謠招手,“牧謠,這裡。”
謝遠航等蔣牧謠走近了,率先開口道:“這次的畫展一共辦了三個展館,每個展館都有至少兩層。你想先從哪個國家的開始?”
蔣牧謠猶豫了一下,“我……謝言臨時走得匆忙,我手裡只有一張票。要不,你去看吧,我就在外面等著就好。”
她原本是打算一個人看的,可是看謝遠航好像對畫展十分了解的模樣,猜想他應該也對畫展有興趣,否則也不會弄了票過來。
“謝言那個不靠譜的,”謝遠航笑著道,“沒事,我這兒還有一張,剛巧帶在身上。”
蔣牧謠喉間一哽,硬著頭皮道:“那,麻煩了。”
“聽說這次的風格差異很大,裡面肯定會有你喜歡的,”謝遠航指了指不遠處前後相連的三棟展館,“離我們最近的那棟是一號展館,它的序號在前邊,我們過去就能看到了。”
蔣牧謠的視線跟著過去,看到玻璃幕牆裝飾而成的連體建築,腳步不由停了下來。
一輛小電瓶由遠及近地駛來,喇叭聲不大不小地鳴了幾下。蔣牧謠回過神來的時候,人已經被謝遠航拽開了。電瓶車主人罵罵咧咧地駛遠去,蔣牧謠整個人還處在朦朦朧朧的混沌裡,話卻已經脫口而出,“謝謝。”
這種感覺十分不妙,像是她犯牙疼前才會出現的暈眩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