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九坐在一旁也笑了:“只怕五郎君過來是有事要與阿姐相商,我便先回去了,與夫子商量商量下場的事。”
蕭容悅只好點頭,讓韓九回去了,自己帶著三七去了花廳裡。
“今日不用去崇文館?”蕭容悅沒好氣地看著眉眼含笑的高個男人,心裡暗暗腹誹,從前瞧他素來是冷清清的模樣,怎麼現在傻頭傻腦只會傻笑,偏偏那張臉一笑如同冰雪消融,越發顯得劍眉星目,俊美逼人。
程漠端起小婢奉上的香薷飲吃了一口,越發眉目舒展:“過幾日皇長孫才能跟著學騎射,這幾日不過是在崇文館裡閒坐。”
蕭容悅偏頭:“他們就不找你去敲打敲打?”
太子、梁王與禹王幾個聯手把程漠送到了皇長孫李清跟前,肯定不是因為他騎射功夫好,更多的怕是想透過他來影響皇長孫,那就不可能這樣放任不理。
程漠對香薷飲好像很是喜歡,吃完小半盞才放下:“出了正月便送了不少帖子來,都是請了騎馬遊宴的,有不少是各府的郎君,話裡話外都是想見一見皇長孫。”
這個倒是不奇怪,蕭容悅早就料到那幾位會想法子把李清拉進這個魚龍混雜的圈子裡來,李清的年紀尚小,正是好教養的時候,若是能軟刀子殺人,可是連血都不見。
她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望著程漠,程漠就笑了起來:“我都回了,畢竟我還沒正經開始教皇長孫騎射,他自然也不好跟著我出宮來。”
蕭容悅看著眼前的程漠,心裡一時感嘆,當初竇宓雖然算得上手段了得,為了汝陽侯府與朝中眾人來往不少,但還真不曾發現程漠的手段,可見他是真的了不得,偏偏對自己半點不隱瞞。
她微微笑著:“日後還得請郎君多多關照皇長孫了。”
程漠接過鄭媽媽為他續上的飲子:“今日還得了個訊息,汝陽侯府與衛尉趙府定了親事,已經換過庚帖定了婚期了。”
他說罷,看著蕭容悅,他知道蕭容悅一直讓人盯著這兩家的鋪子和營生,分明是對這兩家格外留意,卻並不知道蕭容悅與這兩家究竟有什麼過節,但他得了訊息就想著來告訴蕭容悅一聲,想看看她怎麼說。
蕭容悅只是淡淡笑著:“這樣巧,他們兩家也要結親了,不知道婚期會定在什麼時候。”
“在五月裡,司天監給的吉日,”程漠道,“只是聽說衛尉府原本想挑九月裡,汝陽侯府卻是急著辦喜事,挑在了五月裡。”
見不得人的事自然是早早定下來才穩妥,挑日子這樣倉促,看來汝陽侯府終究是心虛。
蕭容悅輕笑了笑,也不再提這件事,只是與程漠說起了韓九與古夫子下場春闈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