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這樣做,正是要在皇帝面前好好展示一番這些儒生的無用。
如今時機到了,又豈會坐視王綰前來挽救。
李斯輕輕咳了一聲,站出來說道:“丞相此言謬矣,老夫剛才觀諸生之言,所說封禪之禮,不僅混亂駁雜,相互排斥,難定於一。而且個個古怪難明,遠非常人所能理解和實現,哪怕再給他們一日時間,商定下來又有何用,難道還真的要讓皇帝乘坐蒲草包裹輪子的車上山,還是要讓皇帝徒步登上泰山之巔?”
趙佗聽到李斯這話,就知道那些儒生要完。
好個李斯,說話果真是戳到皇帝心窩。
果不其然,原本神色就很陰沉的始皇帝在聽到“徒步登泰山”這話時,徹底火了。
他冷哼一聲,斥道:“諸生所言,各自乖異,難施用。朕此番行封禪之事,就用大秦的禮儀。”
此話一出來,眾儒生臉色徹底大變。
他們本就是想要透過封禪之事,來表現自己制禮的特長,在秦國的思想祭祀層面上奪一奪話語權,哪知道皇帝直接給他們免了,用秦禮來封禪,那還要他們這些齊魯儒生做什麼?
“陛下,此事不可!”
淳于越梗著脖子叫起來,說道:“封禪之事,自當要師古代聖王之法,豈有用秦禮的道理。”
聽到這話,眾人臉色大變,主座上的皇帝更是眉頭跳起,眼中有火焰燃燒起來。
李斯則是雙眼發亮。
感覺這淳于越就像是他的盟友一般。
但就在李斯即將站出來,要藉著淳于越這話大肆發揮,對這群儒生扣上帽子,然後進行擴大化打擊的時候。
卻有一人比他更快的站了出來。“大膽!”
“當今天下乃是我大秦的天下,不管是封禪還是祭祀,用我秦禮有何不妥!皇帝讓爾等商議封禪,卻一路爭執難以確定,荒廢正事,如今還敢在此亂言,真是豈有此理。就該叉出去!”
眾人愕然,尋聲望去,只見武功侯趙佗站了出來,其面色漲紅,對著淳于越和諸儒生怒目而視,臉上充滿了憤怒。
屋中眾人剛剛被淳于越大膽的話語所驚訝,還沒反應過來,就見到武功侯站出來呵斥怒吼,也不由跟著附和起來。
“叉出去!”
“把這些儒生叉出去!”
始皇帝頷首,他本就對這些儒生的表現很不滿,又被淳于越的話所激怒,正要懲治的時候,趙佗就適時的站了出來,還非常憤怒的呵斥,這讓他心裡的怒火衝散了一些。
趙佗這小子,果然是將朕和大秦放在第一位的。
始皇帝揮了揮手。
“就如武功侯所言,將這屋中的儒生盡數給朕叉出去。”
“陛下,吾等無罪啊!”
諸儒生總算是知道皇帝玩真的了,連忙開口叫冤起來,卻被聽到命令進來的中郎將蒙毅直接給帶人叉了出去,只剩一片哀嚎聲迴盪。
“武功侯!”
淳于越紅著眼盯著趙佗,然後就被兩個郎衛給叉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