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一直專注忙著她的事業,不知疲倦,不分晝夜。
他們之間的距離隔得很遠,時間也不曾被對方佔用過,只偶爾通訊一封,但這樣的相處卻有一種莫名的默契。
他在等她,她知道。
她一直不肯對他的等待屈服,不肯妥協。
但一旦最初那股子怒氣被時間耗光了,她便開始在意起時間的流逝了,在聽聞他險些就戰死沙場時,她明白……她撐不了多久了。
「你就這麼想我戰死沙場,當一名寡婦?」他揶揄道。
鄭曲尺白了他一眼:「你胡說些什麼呢,我夫君早就死了,我本就是一名寡婦。」
宇文晟見她眉宇間無端蓄起的慍怒,便也不拿這事打趣了:「你是認真的?」
當然是認真的。
她要接他,還有那些長年苦戰在邊境的將士們一起回家,所以這一戰,她是極為認真的看待。
「是,殺雞儆猴這個道理我們都懂,我們要以強有力的鐵腕手段來打破別人對鄴國的固有印象,就像拿一個雞卵碰石頭,所有人都會認為雞卵必碎,但咱們卻要以雞卵碰石頭,碎的卻是石頭!」
宇文晟直視她的眼睛,慢悠悠道:「看來,你是有備而來的。」
「嗯,我特地來這裡只是想問一問你,敢不敢跟我拼一拼。」她問道。
宇文晟也答得爽快:「我與你早就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了,有何不敢?」
「萬一輸了呢?你不擔心你好不容易搶到手的江山,就這樣丟了?」鄭曲尺有意試探他一句。
宇文晟眼神何其敏銳犀利,哪怕他刻意在鄭曲尺面前掩藏了令人害怕的洞察力,可當他微微眯起眸子,依舊有一股強勢之氣流溢而出。
「你忘了我說過,我的目的只為復仇,本就不在乎這個國家會變成怎麼樣,只是因為你想要它存在,那便才是我願意它繼續存在的原因。」
他講得很直白,鄭曲尺也聽得很明白。
事到如今,也不妨將過往發生的那些事情徹底說透。
「行,正事我們已經談妥了,接下來就該你兌現你當初的承諾,你說過你只要活著回來,便會告訴我一切,現在你不僅活著,我還自己過來了,所以你是不是該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宇文晟靠坐在軟墊上:「你想知道什麼?」
「當初你的死,是設計好的嗎?」鄭曲尺想都沒想問出。
「是。」他頷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