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此舉利國利民,夫人可曾想過發起民間募捐?”他提議。
“想過,可我沒弄過,也不知道該怎麼開始,最主要的是,眼下唯我一人堅持,他們都認為不必這般勞民傷財。”
假如以她個人的名義來進行募集災款,那號召力十分微弱,但如果以朝廷的名義來進行,那其過程就十分複雜了。
章淇楠明白了她的難得,便道:“那夫人需要多少?”
鄭曲尺湊近他,比了一個天文數字。
章淇楠果不其然受驚,他為難道:“一時之間淇楠的確拿不出這麼多錢財,不過容我回去湊一湊,想想辦法。”
“你放心,這些錢算我管你借的,你給我算上息,以後定會如數還給你的。”鄭曲尺向他保證道。
章淇楠歉意道:“這麼大一筆錢屬於整個章家,淇楠真不敢大方說讓將軍夫人不必還,但這息淇楠是萬萬不敢收的,將軍夫人心懷大義,心繫天下百姓,此舉此情,淇楠深受感動,亦願鼎立相助。”
他抱拳一揖。
鄭曲尺得人幫助,哪還能受他一禮,連忙將人扶起。
“你也別將我真看成那聖人,我也有其私心的,首先這錢,我認為我未來是能夠賺得回來,所以才肯開口借,另外我也想將我所學、所會的知識變成實實在在的偉大存在,你別看我是一個女子,我心中的野心與願望,卻是想要帶領鄴國邁向偉大復興,然後在這上面建設一座座標誌性工程,完成自我存在的價值。”
她說這話時,眉飛色舞,眼眸生動著熠熠亮光,在她的映照之下,彷彿周遭的景物都顯得黯淡失色起來。
章淇楠笑道:“其實我第一眼看到將軍夫人,便有此感想了,你的眼裡,有未來,有千秋功業,有自我精彩絕倫,更有我想都不敢想的廣袤天地。”
——
籌錢一事暫且就先交給了章淇楠想辦法,等他那邊有了確切的訊息之後,她才能打報告去,繼續爭取蒼陵縣水利工程建設。
她回來之後忙東忙西的,也是隔了一日之後才得知了一件大事——元星洲出征了。
他率領兵馬前往下田,欲奪回鄴國的糧產總基地,他帶走了玄甲軍與四象軍的朱雀軍,此事軍部私下有傳言,聲稱是將軍夫人大公無私,願意將麾下私軍借於世子殿下去收復失地。
而根本什麼都不知道,甚至才剛知道自己被“偷家”的鄭曲尺的臉一下欻地就黑了。
這還要證據嗎?
連宇文晟的私軍都可以隨意調動,甚至不用軍符,這還要什麼狗屁證據來證明元星洲那廝就是她那“死去”的夫君——宇文晟?
可恨的是蔚垚、王澤邦還有付榮都一併隨軍去了,現在她便是想找人晦氣都找不著。
同時朝廷對於鄴王喪禮一切從簡,簡單到什麼程度,依循世子殿下的命令,直接走流程,但卻省略一切開銷的環節,甚至鄭曲尺都沒機會參與一下,就已經落幕了。
倒是元星洲在出徵前,已召集大臣宣佈了鄴後之相關罪狀,並給出相應的罪證,最後直接將其處死,為圖省事,將其跟鄴王葬在了同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