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姬此時全然沒有心情與她耍嘴皮子了,這小婦嘴利得緊,就像將刀子一下一下剌她的心上,她非要叫這賤婦付出代價不可!
「鄭曲尺,這裡是王宮,是
天子腳下,豈能容你一介寡婦在此汙言穢語,出言無狀,來人,將她拿下,本宮親自來教一教她何謂宮中規矩。」
然而,帶刀侍衛們剛動,一道疾言厲色之聲,便從殿門外傳來。
「何人敢欺負我們將軍夫人?」
薄姬與宴上一眾大臣家眷,包括看戲的三國貴使全都轉過頭去,只見一身軍甲將服的王澤邦、蔚垚還有……一名衣著花枝招展的俊逸男子,一同趕赴而來。
不僅如此,他們身後還跟著一隊面露蕭殺之氣的甲衣精兵。
宏偉的軍容,威武的步伐,壯闊的隊形,這陣勢一下就將薄姬一干人等給震懾住了。
在前的蔚壵一見帶刀侍衛欲對將軍夫人不敬,硬朗的面孔一瞬間冷厲下來,他身後計程車兵迅速上前,根本不必一番械鬥,光憑他們身上那一股帶血的弒氣,便能將宮中這些酒囊飯袋的帶刀侍衛驚嚇得腿軟,當場繳械。
他們被押跪在地上,不得動彈,就如同代表著薄姬的權勢之氣焰,被壓制熄滅,只能萎靡不振。
鄭曲尺在看到蔚大哥他們趕到之時,眼睛瞬間便瞿亮起來。
她說意外,也不意外,但他們來得如此及時,她不意外之餘,又感到了驚喜。
為什麼鄭曲尺能猜到王澤邦跟蔚垚他們會趕到?只因在夜宴上,有一位宮人藉著傳菜之便,悄悄地給她塞帶了口訊,紙上面只寫了一句話。
殺印相生,無人敢欺。
鄭曲尺:「……」暗號又見暗號。
每一次暗號,都能叫她晦恨讀書少。
而這四個字,她也理解了許久。
殺印相生,好像是算命術語吧,她老家那邊時常有老瞎子擺攤,每日神神秘秘唸叨著一些旁人聽不懂的內容,她小時候好奇心極重,簡直就跟一萬個為什麼一樣,遇到不懂的都想問清楚,搞明白。
可惜,老瞎子年數短,平日裡她蹲在旁邊觀聽他與算命之人的談話,期間他偶爾講解些算命術語,她聽了,沒懂,等人沒了,也就更沒機會懂了。
但這殺印相生,她倒是有幾分印象。殺,或許是代表七殺,七殺則小人,印,則是印化……大概意思是指她若遇上小人為難,不必害怕,勇敢上前,對方自會望而生畏。
這解釋也是她囫圇吞棗半猜半估計的,不作準,但傳訊的最後一句卻很好理解。
無人敢欺,那便是沒人可以欺辱她。
鄭曲尺雖然猜到了開頭,卻沒有想到,蔚垚他們竟然是全副武裝地直接殺、不對,是衝進夜宴現場為她撐腰。
這滿滿的安全感,絕了!
元星洲見她一臉呆住了,便輕挑細眉,湊至她耳邊:「夫人今夜好生威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