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當初建造髑髏臺時,位置可是精挑細選的,果然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險地,這麼說這座山峰上平日裡是根本無人的。
剛想到這裡,現實就把曹操的想法打破了,因為前面田地裡清清楚楚地有兩個人在做農活。
道路兩側是一大片的棉田,看起來足有十四五畝地,長滿了一排排的棉花,植株高的能到人胸部,低的也過了膝蓋,綠綠的葉子迎風舒展,隨處可見綻開的花朵,有紅有黃,還有花謝後杏子大小的棉果。
曹操從沒見過棉花,非常好奇,便向張遼問詢。
“曹兄身在京城,自然不知了。這棉花也是漢武帝年間,張騫出使西域帶回來的種子,據說是傳自於天竺國。起初只在邊疆種植,昭帝繼位後,曾前來臥牛山拜謁天子劍,同時賜給了山莊大量物品,這棉花種子就在其中。曹兄可知,這棉桃綻開後能收穫潔白的棉絮,用來填充枕褥可比木棉好了數倍。“
來到跟前,正在務農的兩人看見張遼,趕忙走到路邊,給張遼施禮:“任耕田、小牛兒見過莊主。”
任耕田?這三個字傳人耳中,曹操猛然一個激靈,他也姓任,莫非是當年任敖的後人?
“任老伯不必客氣,恭喜啊,今年的棉花長勢不錯,又是一個好收成吶。”張遼同時給老人還禮。
“是啊,是啊,等到秋後,山莊的將士們又能多添幾床棉被了。“任耕田也是喜笑顏開。
“小牛兒,又長高了,能夠幫你爺爺幹活了。你爺爺有什麼需要的用品,儘管去找牛掌櫃領取,知道嗎?”
小牛兒也就十五六歲,平日裡與爺爺相依為命,沒見過什麼生人,聽到張遼問話,小臉憋的通紅,只點了點頭。
“莊主莫怪,牛兒天性靦腆,不愛說話。你這孩子,莊主又不是外人,還不趕快謝過莊主。”
小牛兒這才輕聲說了句謝話。
“如果田裡活太多的話,回頭讓牛掌櫃安排幾個兵士過來幫忙,您這十幾畝地,可是給山莊幫了不少大忙。任老伯先去忙吧,我這裡還有兩名客人。”
“只是掐掐尖兒,打打岔兒罷了,哪裡敢勞煩軍爺們呢。”說著話,給張遼彎腰行禮,然後帶著小牛兒回田裡去了。
曹操見任耕田六十多歲,老態龍鍾,鬍鬚已經花白,滿臉都是皺紋,估計是常年勞作,飽經滄桑,但身子還算壯實,腰板也挺的很直,他對張遼極為恭敬,從熟絡程度來看,估計老人在這裡有些年頭了。
走了幾步,曹操湊近張遼:“莊主,這任耕田。。。?”
張遼立刻明白了他的心思,笑道:“曹兄誤會了,老伯雖是姓任,但與任敖沒有任何關係。他原是家父兒時的玩伴,兩人感情甚篤,二十年前,家父不幸去世,老伯傷心至極,就搬到這熔岩嶺來住了。“
“我張家歷代先人,死後全葬在這熔岩嶺髑髏臺附近,生前盡忠,死後也要盡責陪伴天子劍。任老伯自此就住在這裡,一則陪伴家父;二則種田為樂。“
“老伯他原是孤兒,是祖父他老人家在清河郡領回來的,就連‘任’這個姓也是祖父給他取的,又怎麼會跟任敖有關係呢?”
原來如此,既然這個任老伯原本就不姓任!連姓氏都是後來改的,自然就不會知道開啟髑髏臺的秘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