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皓挑了挑眉,輕輕的哦了一聲,神情中透著幾分玩世不恭,似乎對榮景年的宣告有些不以為然。
在晚宴那晚,方皓作為旁觀者,就多少能感受到榮景年和白露之間的曖昧,榮景年對待白露的態度不同尋常,看她的眼神也絕對不是老闆跟下屬那麼純粹。
不過那又如何?榮景年那晚手上牽的女伴可是梁詩藍,而不是白露。如果白露是他堂堂正正的女朋友,他又怎麼會牽手梁詩藍,而讓她跟著金太太出席呢?
可見就算兩人有點曖昧,也是不能放在臺面上的關系。京城榮家的門第極高,而榮景年又是榮家第三代長房長子,註定是要繼承家業的,他出生在那樣的家庭,婚姻的物件可不是隨便選擇的。即使他真的喜歡白露,榮家恐怕也很難接受這樣一個缺乏家世背景的女孩子。
而他方皓就不同了,他雖是家裡的獨子,但父親是白手起家的商人,母親也不是高門大戶出來的。方家是後起的富豪,不像榮家那種門第森嚴的世家,他的父母也比較開明,對未來兒媳婦的要求沒有那麼高。
隨著方皓年紀的增長,父母急著抱孫子,只要兒子肯娶妻生子安定下來,就謝天謝地了,對兒媳婦的要求越發降低,只要她身家清白,性格好,就足夠了,對於她的出身並不苛求。在這一點上,方皓無疑比榮景年更具有優勢。
榮景年比他的優勢,只在於更早的認識了白露,而且作為上司和下屬,每天都能見面,榮景年近水樓臺先得月,接觸更頻繁,但追女人這種事情,方皓最拿手了,後來居上也不是不可能,端的還是要看白露的態度。
從晚宴上初遇,方皓便對白露一見鐘情,起了追求的心思,只是沒料到阮嬌嬌那個女人做了那種蠢事,下藥給自己的酒裡,卻陰差陽錯的被白露喝了。
如果那晚他沒有走開,等白露藥力發作的時候,他就可以順水推舟的得到這麼千嬌百媚的美人兒,豈不美哉?
這女人嘛,一旦交付了身子,就很容易被攻破心房。到時候他只要甜言蜜語的哄一鬨,珠寶名牌送一送,白露不就是他的了嘛!
可氣的是在白露喝了酒之後,阮嬌嬌居然潑了他一身的酒,設計把他調開了,結果讓榮景年撿了個現成的便宜,他抱著白露離開之後,想也想得到會發生什麼香豔的事兒。
想到此,方皓就忍不住又氣又嫉妒,所以他才會下狠手封殺阮嬌嬌,一方面是因為阮嬌嬌居然膽敢給他下藥,另一方面是氣她又蠢又毒,吃裡扒外,竟讓他錯失美人,白白便宜了別人。
不過,就算被榮景年拔了頭籌,方皓也不想放棄。俗話說的好,只要鋤頭揮得勤,沒有牆頭鋤不倒!
於是方皓問道:“榮少是在追求白小姐?”
榮景年皺了皺眉,這方皓怎麼這麼不開眼,他都說的那麼明確了,居然還不肯退出,是擺明瞭要跟他一爭高下?
榮景年冷冷的道:“這跟你有什麼關系?”
“哦,我懂了。”
方皓意味深長的笑了笑,心裡卻自有一番盤算。榮景年既然沒有否認,說明他真的是在追求白露,但看樣子是還沒追到手,只要白露還沒有答應,他就還有機會。
榮景年看方皓這副興趣盎然的表情,就知道他是不會輕易放棄的。誠如方皓所說,只要白露還是單身,他就沒有立場去阻止其他男人追求她。想到白露對他的冷漠,榮景年不免心裡湧起一股子煩躁。
“聽我一句奉勸,你根本就不瞭解白露,不知道她是什麼樣的人。實際上,白露並不像她外表看起來的那麼單純……”
“哦,是嗎?不過,我還真的不喜歡單純小白兔型的,女孩子有點個性才有趣。”
“你……算了,你不聽我的勸,就隨便你了。”
榮景年聳了聳肩,既然方皓執迷不悟,他也懶得再勸,只希望他別哪天被白露坑了,才後悔莫及。
雖然白露最近比較乖,沒有再耍那些手段,但畢竟是有前科黑歷史的,方皓這種肥羊上趕著送上門,白露會不會故技重施,還真不好說。
兩個男人暗藏機鋒的對峙,可是白露在外面等得不耐煩了,發訊息來催促榮景年:“老闆,您再不出來,我們要遲到了!”
榮景年冷冷看了方皓一眼,說了聲再會,就抬腳往外頭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