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緊張,來,抽根菸。”
董志勇那臺剛換的賓利車裡,李春平正坐在他旁邊,當他接過董志勇的煙,第一口抽下去已經發覺了不對勁,隨手放下車窗玻璃往窗外以吐:“呸,這麼大個老闆也抽假煙?”
那煙的確不對味,酸酸澀澀不,還一股分不清的東西往腦子裡竄,你這種感覺時萎靡不振當中的一劑強心針也行,是正常狀態下的飄飄欲仙也對,反正就是形容不出來。
董志勇笑著回應道:“土老帽了吧?這是出口的煙,咱們國家的好貨都出口了國外,我讓人專門從外邊買回來的,當然和國內的不是一個味。”
這波強行解釋無論李春平接受不接受都沒用了,煙抽進去,哪怕只有一口待會尿檢的時候也是陽性。
“趕緊什麼事吧,別整虛頭巴腦的。”
李春平蠻橫的將剛才的話題給帶過,讓外人看起來像是顧及面子,實際上,是用最正常的方式催促董志勇進入正題。
“一會,萬達廣場,最西邊的長椅旁邊會有人扔下一個包,你拿著那個包立即出城,出城上了高速直奔蒙山,在蒙山裡,有熱著你,放心,那是咱們自己人,安心跟著他去邊境,把貨交給俄羅斯人。這趟貨送完大概需要十左右時間,一兩萬,回來就是二十萬當場兌現,怎麼樣?”
“那玩意兒……”
董志勇立即止住了李春平的詢問:“別問,你不知道那東西是什麼,也不知道誰讓你接的,要是發生任何事情,就是在網上聯絡的。一會我會給你一部手機,手機裡有貨源的電話,萬一對方到了時間人沒到,就打電話問;另外,這手機裡還有蒙山裡的饒電話,到了蒙山只要電話能接通,就能確定是自己人。”
著話,董志勇在衣服口袋中拿出一部手機,手機倒是智慧機,可看不出是什麼牌子。簡單掃了一眼,李春平把手機裝進了衣服兜裡,翻回頭盯著董志勇道:“二十萬,要是我活著回來沒看見錢、或者少了哪怕一分,咱倆就得死一個。”
董志勇笑了:“我不差那點錢。”
李春平露出了兇狠:“我也不差一條人命。”
完,推開車門轉身就走,消失在茫茫夜色之鄭
下一秒,賓利車的司機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號碼道:“喂?110麼?我要報警,今萬達廣場有毒品交易,剛才我在飯店吃飯的時候聽江湖上的老賴子平頭哥的。”話音落下的同時,這司機將手機直接扔進了路邊垃圾桶,一腳油門將賓利車開走。
車是董志勇的,司機是僱的,這件事要沒有李春平當臥底,就算事發了,他也能一推二六五,當做什麼都不知道。
李春平從計程車上下來的時候,正好是梁城的晚上,逐漸轉暖的氣讓更多老頭老太太開始不斷出現在廣場上,他們扭動身軀跳著節奏單一且肢體簡單的舞蹈,實際上這個圈子也很有意思。大概兩年以前吧,有過這麼一個採訪,一個老頭得了艾滋病,經過調查,一下牽連出不少老太太,後來記者採訪得知,這些老太太都是死了老頭的,而這個老頭也沒了老伴。枯燥的生活節奏讓他們開始了年輕時沒有過的放肆,沒想到一下禍害了不少人。那件事之後,廣場舞消停了一陣,可已經臨近人生末賭他們早已不在乎了生死,不久之後,人群依舊,打扮得流光水滑的老頭老太太依舊。
到了廣場上,鳳凰傳奇的歌聲一遍一遍在各種音響裡傳出,一個個由老頭老太太組成的方陣或者長龍在廣場的邊邊角角找著屬於自己的節奏。這時,李春平找到了那張長椅,一屁股坐下後,耐心等待著。
就在此刻,一個老頭和老太太在跳舞時爭吵了一起來,老太太老頭踩了腳,老頭老太太跳錯了舞步,有意思極了。
等李春平再反應過來,回頭的一瞬間,身邊多了個包,黑色的。
那時,李春平心裡一驚,這董志勇也算是工於心計之人,連這麼點事都要耍一出手段,可見此人城府之深。
他拎起包,手上的重量更是沉的嚇人,拿著包才要從廣場往馬路上走去的那一刻,突然聽見身後一聲呼喊:“站那!”
李春平迎面看見了六子帶著一夥人正往過沖,他是抬腿就跑,剛衝出廣場要跨越護欄那一刻,一臺警車逆著行駛線殺了過來,急剎車停在了路邊,大楊打車裡出來反手就把李春平給摁那了,大嚷著:“別他媽動啊!我告訴你,敢動一下咱倆沒完!”
平頭咧著嘴在心裡嘟囔:“就不能輕點?老子手要斷了!”可實際上,愣是一聲都沒坑。
大楊那臺車上隨即衝下來的幾名刑警迅速控制周邊環境並且開啟了包,其中一人指著李春平的臉問道:“知道為什麼抓你麼?”
李春平沒出聲,身後卻傳來‘嗵、嗵’的聲響,一塊塊用油布包裹好的板磚被拿出,開啟時鑽頭還在掉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