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城裡一場大火,天空黑霧繚繞,空氣裡更是焦木燃燒的嗆人氣味,雖說之前那個禪一和尚趕的巧,用他手上的那個大缽灑了過去,說來奇怪,那和尚手上的大缽卻是神奇的厲害,僅僅也只有成人手掌那麼大的一個缽卻從其中湧出來好些水來,
胭脂坊裡面原本還燒的滋滋響的火勢可是給那些個大水澆的滅了好些,難怪那和尚口中總是念叨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了,
這會李普賢更是吆喝上了刺史府上的家丁,肩上扛著木桶,手上拎著盆子,加上那些官差足足三五十人直奔那火場而去,
街上更是有那打更的不住的奔跑,不時的還敲打手上的木梆子,散開歡的狂喊,“著火啦,街坊鄰居趕緊出來救火吶!著火啦,都不要睡了,一會都燒成灰了!”
原本已經進了被窩的老少爺們們一個個也都是走出了門院東張西望起來,一聽說是青州城裡的胭脂坊起火了,更有那些個獨守空房唉聲嘆氣,遲遲不曾睡下的婦人膽戰心驚起來,
一個個的也都心中嘀咕,自家那漢子可是去外面喝花酒還沒回來,可不就是去了胭脂坊麼,如此一想,更是趕忙穿衣下地,走到了街上東張西望起來了,
雖說那些個婦人心中怨憤,早就看那個胭脂坊不順眼了,自家爺們隔三差五的就要往那裡頭跑,花錢多少倒是小事,可是扔下自己寂寞房中,那可是大大的不能饒恕,可又一想胭脂坊再是可惡,可一場大火下去,要是給自家爺們燒個好歹,可又是大禍事了,雖然那些個粗糙漢子總往外跑,可那每個月交糧食的時候自己不也算不上捱餓麼,
出了院門的好些個婦人們三五成夥的聚堆在一起,嘀嘀咕咕起來,
前面打更的中年漢子才奔過去,另外一邊更是奔過來刺史府上的當差的,一個個扛著水桶飛奔,口中更是連連問著左右,“誰家,院子當中有水井的,趕緊借來用用,再不去救火,那胭脂坊可就要燒落架了個屁的了。”
眾人往那東北角方向望了又望,等見到了李普賢也是奔走在隊伍當中,一個個更是張大了嘴呆了一呆,
“李大人說了,今夜誰家救火有功的,明日都去刺史府上取銀子的,咱們現在只求胭脂坊裡面死傷少一些,那些個光屁股的老爺們一個個的可是都跳進了青陽河了,趕緊的,誰家爺們不在家的,要是命大點的,還能有口氣,要是命不好啊,不是給火燒成灰碳也要給青陽河的大水淹死了。”
聽了那幾個當差的話語,這些個本來還有些猶豫的婦人們一下子可是積極了起來,
“我家有水井,去我家,院子裡有車子,水桶啥的也都能用!”
“去我家,我家就在前面一拐彎,距離近,趕緊的!”
這些年來,青龍朝裡的民眾的確是崇尚武道修行,可是那東西也實在是有些虛無縹緲,這就造成了各大州郡裡的人性格都有些脾氣倔,
單說青州城裡的民風彪悍,瞧瞧這些個擼著袖子幫著打水往那胭脂坊飛奔的身材健碩的老孃們們,就能知曉了,
更有心思細的從家裡尋來了男人的衣服就往那青陽河狂奔,臉上抹淚,口中更是狂呼,“死鬼吶,你可千萬要跳河吶,那胭脂坊裡面的小娘們一個個也都是狐狸精,在咱們家裡不也快活麼,偏偏要去尋野花,死鬼吶!”
一時之間,這青州城的大街上也是哭天抹淚的大有人在,一時之間卻是亂哄哄的。
李普賢身後帶著隨從更是火急火燎的往胭脂坊方向趕去,他心中焦急的厲害,好端端的胭脂坊竟然著火了,雖說那地方也不過是喝茶聽曲的地方,可是這個老實本分的刺史大人可是很少去,自家那個小子少甫倒是時不時的要去浪蕩幾圈,給他發現了之後,更是暴揍了一頓,那會的李少甫也才十歲吧,
之前雄風幫在青州城裡肆虐四大家族的時候,其實李普賢是想好好敲打下那個怎麼看也不像個好玩意的百里雄風,可是那大紅狍子的郭侍人竟然送過來一封密信,那大紅章蓋的可是宋泰的名諱,裡面可是交待了,敲打下青州城的大門大戶,那也是應當的,剩餘的金銀一應全做那駐紮青州多年的五千遊騎兵的軍糧了,
聽此一說,他自然再不去理會那個雄風幫了,那百里雄風也還真就送過來五百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