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針入體,一絲黑氣頓時從宋承鵬的身體之中轉移到了天針之中。寧濤並沒有將它回收,而是拔起天針,將惡氣惡疾逼出針體。轉眼間,天針上便滴下了幾滴黑色的液體,腐臭難聞。
寧濤又取出一顆精品初級處方丹,塞進了宋承鵬的嘴裡。這個過程中,他往宋承鵬的身體之中注入了一絲靈力,催化丹力,幫助宋承鵬快速恢復元氣。
如果將宋承鵬帶回診所,那將是另外一種結果,那就是診所治癒宋承鵬,他會賺到幾百點惡念罪孽,但卻需要切掉宋承鵬的一對卵來贖罪。現在這種情況,顯然不能節外生枝。
不過,他一點都不擔心宋承鵬這個診金病人跑掉,賬本竹簡已經開出惡念罪孽處方契約,現在宋承鵬又吃了精品初級處方丹,將來隨時都可以給他下個套,切了宋承鵬的雙卵,賺走他身上的診金。
寧濤抬手之時,宋承鵬臉上已經有了些許血色,身上的屍臭味也消失了。
宋承鵬的神智也恢復了,他直盯盯地看著寧濤,愣了一下,忽然驚呼道:“是你!你、你要幹什麼?”
寧濤淡淡地道:“宋先生,你生病了,我治好了你,不過這樣的事我只會做一次,你好自為之吧。”
說完,寧濤背起小藥箱,轉身就往門口走去。
宋北鯤迫不及待地來到了手術檯前,抓著宋承鵬的手:“承鵬,你感覺怎麼樣了?”
“爸,你怎麼來了?我不是說過你不要來嗎?那個傢伙……”宋承鵬移目去看寧濤,寧濤和江好卻已經走出急救室了。
走廊裡,江好問道:“剛才,那個少年讓你接的電話,是誰打的?”
寧濤說道:“是一個女人打來的,很有可能就是帶走吳曉林和柳仙兒的女人……”
說到這裡,他忽然閉上了嘴巴,腳步也停了下來。
走廊盡頭站著兩個人,一個白髮蒼蒼的老頭,一個很年輕的女人。
老頭的頭髮和鬍子還有眉毛都白了,可一張臉卻沒有一絲皺紋,肌膚光滑富有彈性,一點都不輸二十多歲的年輕人的面板。他的身材不高,穿著一件白色的長袍,戴著一副老式墨鏡,手裡拿著一支二胡,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一個江湖賣藝的瞎子老頭。
年輕的女人看上去二十出頭,一張乖巧的瓜子臉,睫毛長長,一雙烏溜溜的眼睛很是漂亮。身材高挑,穿了一件藏青色的旗袍,露在空氣中的胳膊和大腿膚白如玉,圓潤細膩,別有一番女人的嫵媚味道。她的手裡拿著一支洞簫,那簫通體雪白,宛如美玉雕琢而成,而不是什麼竹子。
第一眼的印象,這是一對賣藝的爺孫倆。
可是,在寧濤喚醒瞭望術狀態的視線裡,提二胡的白髮老頭和穿旗袍的吹簫女可不是什麼普普通通的街頭藝人,而是實力強悍的修真者。尤其是那個老頭,他的靈力之強大,與白聖相差無幾!他手中拿著的二胡也絕對不是什麼普通的二胡,而是一件貨真價實的法器。
穿旗袍的吹簫女的靈力修為稍弱,可也只是跟那個白髮老頭相比而已。她的靈力修為與白婧相比,那也是一個旗鼓相當的結果。她手中拿著的洞簫也不是普通的洞簫,而是一支法器之簫。
走廊的盡頭突然出現這兩個實力強悍的修真者,面無表情地看著這邊。寧濤的第六感瞬間甦醒,危機感空前強烈。他的手探手在腰後一抓,精煉駁殼槍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江好也從腰後掏出了一支棍子,一抖手,纏繞在棍子上的白絲絲絲打散垂落下來,竟是一支佛塵。
這是寧濤給青松道長修好的佛塵,青松道長死了,他的天家佛塵自然也就成了江好的法器。只是,她一個現代女特工,冰妖,人生的第一件法器居然是一件佛塵,這畫面感真的有點違和。
八目相對,這條離開急救室的寂靜無人的走廊裡頓時多了一份劍拔弩張的緊張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