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只有幾個字的區別,可差距往往就在其中。
“好!”謝靳讚了一聲,“這就是我要的感覺。”
他興奮的看著林朝陽,眼神閃著虎視眈眈的光芒。
這小子,可真是個寶貝啊!
才幾年給功夫啊,怎麼有種越老越成精的感覺?
林朝陽說:“那我先照著這個感覺改改。”
謝靳喜不自勝的答應下來,見林朝陽忙著改劇本,他不去打擾,但也不走,就坐在一邊,怕林朝陽有什麼想法要跟他溝通,他要是不在那不是浪費時間了嘛。
謝靳這一坐就是一天,林朝陽也改了一天。
到傍晚吃完飯,他讓謝靳去西院休息,他自己則進了書房關緊門窗,心無旁騖的改起了劇本。
如此過了四五天,過年這陣子西院沒人光顧,謝靳就自己住在那裡。
白天到東院來逗逗林朝陽家的兩個孩子,晚上就在西院待著,儘管有電視、有書籍、有報刊,可他卻有種度日如年的感覺。
正月初十這天一大早,謝靳一早跑到東院來,見著林朝陽就問:“怎麼樣?怎麼樣?改完了嗎?”
這是他這幾天每天早上的例行公事,平時林朝陽的回答都是“等著吧”。
可今天不一樣,林朝陽往客廳茶几上甩了一個眼神,謝靳頓時會意,滿臉狂喜。
他迫不及待的走到茶几處,捧起新鮮出爐的劇本翻了起來。
《芙蓉鎮》的開篇,古樺用幾百字描繪了芙蓉鎮上胡玉音擺米豆腐攤子過程中與周圍食客打交道的劇情,絕大多數都是敘述性文字。
但在劇本里,這些文字就變了一番樣子。
“(芙蓉鎮上臨青石板街的胡玉音米豆腐攤,人來人往,客人不斷。)
吃客甲:芙蓉姐,給我的多放點辣子。
吃客乙:我要醋。
胡玉音:(招呼剛來的客人,熱情地)來了。
吃客丙:芙蓉姐子,給我多放點蔥花。快點。
胡玉音:桂桂。
吃客丁:芙蓉姐子,我等了半天了,快點。
胡玉音:哎,來了。
吃客甲:放了沒有?
胡玉音:放了。保險辣得你肚臍眼疼。
吃客甲:(開玩笑地)我肚臍眼疼,姐子你給治治。
……”
劇本寫作和文學寫作之間最大的差別就在於抽象的文學性的敘述被具體的視聽語言所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