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鐲子就是她後來用的劍索,在這個故事最開始的時候就在雲集鎮酒樓裡鎖住過太平真人。
後來她與井九參加承劍大會,一起闖神末峰,最終昏迷不醒,也是被井九用這根劍索捆著拎到了峰頂。
這根劍索便是弗思劍。
今天她把弗思劍送回給了井九,只不過方式有些特別。
她的手用的力越來越大,與尋常女子相比略有些大的手掌上隱隱湧出仙氣。
井九的臉色越來越蒼白,雙手抓著劍索,想要說些什麼,卻已經說不出話來。
也就是他的身體太特殊,不然這時候早就已經屍首分離。
“阿大!”趙臘月喊道。
阿大不敢繼續在書房裡躲著,化作一道白光來到客廳裡,把自己摔到了軟椅上。
那隻在它頸間繫了五百年、不知被星光洗過多少遍的清心鈴,終於再次響了起來。
清脆的鈴聲迴盪在房間裡。
隨著鈴聲,井九的手漸漸放下,眼神漸清,深處的痛楚意味卻越來越濃,甚至開始喘息起來。
數十道劍光從趙臘月的衣角袖口裡飄出。
她晉入了無形劍體的狀態,用神末峰的九死劍訣把無數道森然的劍意灌進了劍索裡。
弗思劍本就是青山九劍裡沾血最多、最兇之劍,這時候更是被摧發的煞氣十足,映得滿室皆血。
——哪裡還像是正道宗派的法寶,比那些邪道魔器還要恐怖無數倍。
沒有過多長時間,所有的煞氣、血光與劍意都斂回那道劍索。
劍索變得殷紅晶瑩至極,就像是一根紅色的項圈。
趙臘月把劍索打了個死結,終於鬆開了手。
井九不再像先前那般痛苦,呼吸漸漸平緩。
趙臘月盯著他的眼睛,沒有說話。
“嚶嚶。”
從始至終,雪姬什麼都沒有做,只是蹲在旁邊看著,烏黑的眼瞳裡帶著很少見的好奇與更少見的認真。
她真的很好奇趙臘月用的是什麼手段,難道是把無形的劍意當作重粒子流?
“不能讓他想,又不想讓他始終如此渾渾噩噩、不負責任,那就讓他醒來,然後不准他想好了。”趙臘月解釋道。
雪姬難得出現了片刻的茫然,心想這是什麼意思?要知道意識是最無法控制的事情,你讓他不想他就能不想?
趙臘月說道:“所以要用這把劍。”
這是弗思劍。
弗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