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千帆,你彆強裝鎮定了。”汪康年說道,“被我識破了你的真實面目,你現在一定很恐慌吧。”
汪康年大聲喊道,“你現在是不是恨不得立刻殺了我,滅我的口!”
“來吧,汪某人若是在你這個紅匪面前皺一下眉頭,就是小娘養的。”
程千帆看著汪康年,汪康年的種種表現,似乎是愈發證實了他的猜測。
“你說程千帆是紅黨?”程千帆皺著眉頭,看著汪康年。
“程千帆,你承認你是紅黨了!”汪康年興奮不已,喊道。
“除了這個猜測之外,你有什麼證據能證明程千帆是紅黨?”程千帆看著汪康年,“或者說,還有其他什麼疑點能夠佐證你的懷疑?”
汪康年沉默了,他確實是沒有切實的證據來確定程千帆的紅黨身份,這一切只不過是他被關押這幾年期間,天天琢磨,琢磨出來的一種猜測:
他和程千帆的仇怨,或者說,他第一次關注到程千帆這個人,回到原點,正是民國二十五年初春,霞飛路抓捕紅黨老廖的那起案子,當時進入到小四的照相機鏡頭的程千帆。
於是乎,汪康年有了一個猜測——
關於程千帆就是和老廖接頭的那個上線紅黨!
倘若這個猜測是正確無誤的話,那麼,隨後發生的一切,程千帆與他之間的種種仇怨,似乎就都說得通了。
但是,最大的問題就是,這個似乎可以解釋的通一切的猜測,他並沒有掌握到任何可以拿來有力指證的證據。
……
“你沒有證據。”程千帆略失望的搖搖頭,然後他點點頭,“不過,若是有時間的話,倒是可以查一查。”
說著,程千帆嘖了一聲,“竟然還有這種事,端的是有趣啊。”
汪康年看著程千帆,他有些聽不懂,看不透此時的程千帆。
然後,他想到了方才程千帆說話的時候,他就覺得有些古怪的話語‘你說程千帆是紅黨’?
“程千帆。”汪康年不解的目光看著程千帆,“你說‘你說程千帆是紅黨’,這話是什麼意思?為什麼要這樣子說話?”
“汪隊長果然機靈聰慧啊。”程千帆撫掌讚歎說,“發現不對勁了嘛。”
說著,程千帆開啟槍套,取出了自己的配槍,放在了桌子上。
他坐在椅子上,將轉輪彈巢卸下,倒出所有子彈,然後,他從兜裡摸出了一張手帕,小心、仔細的擦拭著子彈。
每擦拭完畢一枚子彈,便將那枚子彈塞進彈巢。
程千帆就這麼的一言不發,很認真,卻又似乎並不急躁,就這麼的慢條斯理的擦拭子彈,安裝進彈巢裡。
“你做什麼?你做什麼?你要做什麼?”汪康年露出驚恐不安的表情,大聲喊道,“程千帆,你這是要殺人滅口,你被我拆穿了你是紅黨,所以你在殺人滅口!”
程千帆看著汪康年,他的嘴角是淡淡的笑意,似乎是在觀看一出小丑劇的演出。
他沒有說話,就那麼緩慢的,認真的,擦拭完最後一枚子彈,裝進彈巢,然後熟練的一甩安裝好,右手拿起轉輪手槍,槍口對準了汪康年。
“程千帆,你如果殺了我,荒木隊長一定會懷疑你的身份的,你要冷靜,你不能殺我。”汪康年露出驚恐不安的表情,說道。
“浮誇!”程千帆在心裡對汪康年的演技評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