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那是七十六號內部高層會議,更因為牽扯到陳明初、何興建等人遇刺事件,此次會議內容的保密級別會非常高。
既如此,程千帆是如何得知的?
然後,王鉄沐便想到了程千帆是奉荒木播磨之令來問話的。
王鉄沐絲毫不懷疑七十六號的那次會議的內容會被日本人知曉。
只是,即便如此,這也意味著不尋常:
日本人知道了,程千帆也知道了。
這意味著程千帆是有資格獲悉此機密的。
而很顯然,程千帆獲悉此機密的渠道是來源於荒木播磨。
儘管此前王鉄沐就聽說程千帆與特高課的荒木播磨走得很近,但是,這個發現依然重新整理了王鉄沐的認知——
走得很近,與可以有資格獲悉此等機密,這是兩碼事。
這最起碼說明了兩點:
程千帆徹底投靠了日本人。
並且深受日本人的信任,或者說,程千帆深得荒木播磨的信重。
亦或者說,這傢伙秘密加入了上海特高課?
這個發現在令王鉄沐對程千帆更加重視,乃至是有些忌憚的同時,也令王鉄沐更加強烈的看到了活命的希望。
一個只是聽從荒木播磨的命令來問話的‘小程總’,和一個奉了特高課行動隊長荒木播磨的命令來問話的程千帆,這是兩個截然不同的概念和意義。
“程總,我有幾句話,請你幫忙轉達與荒木隊長。”王鉄沐說道。
“王先生請講。”程千帆點點頭,“能帶到的話,我自然帶到。”
王鉄沐微微皺眉,不過,他無暇去琢磨程千帆這話裡話外的意思,或者說,他只能寄希望於程千帆願意公平公正的幫這個忙。
“其一,王某對於孟克圖等三人的叛逆行為,完全並不知曉。”
“其二,在此次事件中,王某確實難逃失察之責。”
“其三,我是被冤枉的,李萃群、盧長鑫等人要置我於死地,是因為我素來敬重丁主任,李萃群要奪權,他要害我。”
“其四。”王鉄沐看了程千帆一眼,一咬牙說道,“王某此前還有一些沒有交代的事情,現在,我願意和盤托出。”
“什麼意思?”程千帆面色微變,打斷王鉄沐的話,他說道,“王先生,此事事關你能否自救,你最好說的更加詳盡一些。”
“我手中還掌握著軍統的一些名單。”王鉄沐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