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萃群仔細琢磨,他忽而覺得自己用‘奇葩’這個詞來形容萬友安並不準確,此人實際上是非常聰明的。
當然,在李萃群看來,萬友安,不,現在應該稱之為萬三良,此人的聰明只是小聰明,不登大雅之堂,沒見張笑林早就暗中懷疑此人是軍統了麼。
此人自以為很聰明,實際上在張笑林的眼中就是一個可以隨時拿捏的功勞。
“繼續。”李萃群說道。
“是。”董正國繼續說道,“萬三良招供,他是軍統金華特訓班出身,此前曾在軍統金華站做事。”
停頓一下,他對李萃群說道,“主任,那上面有萬三良招供的軍統金華站的一些人員名單和地址。”
李萃群翻頁看口供最後面的記錄,果然看到了人名和地址。
“不過,萬三良也說了,他離開金華站有些日子了,那些人是否還在原址他不敢保證。”
“偷奸耍滑。”李萃群哼了一聲。
他判斷萬三良交代的軍統金華站的人名和地址還是有效的,但是,這份情報對於他們來說用處不大,或者說是暫時用處不大,因為現在金華還是國統區,特工總部也不可能派人去金華行抓捕之事。
“上海區的情況為何只交代這麼點?”李萃群皺眉,冷聲說道。
相比較萬三良所交代的軍統金華站的情況,萬三良所招供的軍統上海區的情況則明顯少了很多。
“主任,萬三良說要親自和你說。”董正國說道。
……
“萬老弟,手下人粗鄙,受苦了。”李萃群含笑說道,向萬三良致歉。
他瞥了一眼,萬三良身上捱了鞭子,露出一些皮肉,臉上也有鞭梢抽打的痕跡,除此之外,此人衣裝基本上還算完好,可見雖然被押解去了刑訊室,實際上並未受什麼苦。
“李先生莫要如此說。”萬三良趕緊說道,“是萬某之罪過,我受重慶常凱申蠱惑,迷了心,竟不識得汪先生之救國真理。”
說著,萬三良長嘆息,“此次之意外。”
他指了指身上的鞭痕和傷處,苦笑一聲說道,“於我而言,猶如當頭棒喝,萬某此番能迷途知返,還要感謝用刑的弟兄呢。”
“萬老弟此言大善。”李萃群高興說道,“汪先生為國民奔走,為我華夏未來,孜孜謀求和平救國之路,正需各界有識之士來共襄盛舉,萬老弟乃是有才之士,此番棄暗投明,正當時啊!”
說著,他狀若無意的揚了揚手中的口供紙,“萬老弟新入,正當立功時候啊。”
“也罷。”萬三良苦笑一聲,“萬某也並非背後捅刀子的小人,只是實在是不忍心看到昔日袍澤繼續深陷迷途,拼得被誤解,萬某也當救他們一救。”
“這話在理。”李萃群微微頷首,“正所謂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萬老弟高義。”
說著,他的目光略微有些陰寒,這是示意萬三良,好了,到此為止了,該辦正事了。
“陳功書履任上海區區長後,對外勤和內勤之間,內勤和交通站之間管理極為嚴格。”萬三良說道,“其目的就是避免有人被捕,便會被順藤摸瓜一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