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千帆面露一絲尷尬之色,他明白荒木播磨這話的意思:
我知道你的心思,是想要趁機將瀨戶內川攀扯到菊部身上,但是,請以大局為重,不要這麼做!
被荒木播磨‘看穿了不懷好意的小心思’的宮崎健太郎訕訕一笑,然後他表情變得認真。
程千帆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思索片刻後才開口,“我方才只是想到水谷內優二是山口人,山口縣與廣島縣毗鄰。”
他起身,向荒木播磨微微鞠躬,“荒木君,我實際上並無菊部同瀨戶內川有關聯的證據,方才也只是礙於面子之下,忽然想到的一個生搬硬套的理由。”
“宮崎君,謝謝你的坦誠。”荒木播磨起身回禮,他最欣賞和對宮崎君最滿意的,除了對朋友足夠真誠之外,就是,這位好友面對他的時候足夠坦誠。
“現在我們理智且縝密的來重新分析這件事。”荒木播磨正色說道,“宮崎君你說這個理由是生搬硬套,但是——”
他看著宮崎健太郎,“但是,現在仔細琢磨,你難道不覺得你的這個發現,不啻於是發現了此前我們並未注意到的盲點。”
荒木播磨眼眸都在放光,越說越來勁,“此前的那場調查,我們只是查到國內的幾名叫水谷內優二的帝國子民沒有疑點,然後調查便終止了。”
“從當時的情況來看,終止調查是沒有問題的,但是,現在來看,之所以終止調查是因為我們只是將調查的注意力放在了水谷內優二這個名字上,當發現叫水谷內優二的帝國子民沒有問題便下意識的認為一切正常。”
程千帆遞給荒木播磨一支菸卷,並且親自幫荒木播磨點燃,以便荒木播磨能夠更好的展現、發揮其睿智的頭腦。
“對於每一個水谷內優二的生活背景,可能認識的朋友,工作背景等等,便沒有繼續深入調查,這是錯誤的。”荒木播磨沉聲說道。
“荒木君。”程千帆皺眉,他‘不得不’打斷並且提醒好友,“那是不可能的,我們不可能花費那麼大的人力物力去調查那些,除非有新的證據證明確實是有這個必要。”
“現在不正是有新發現了嗎?”荒木播磨面帶笑容說道,他指了指地圖,在山口縣與廣島縣之間劃了個直線,“山口縣,廣島縣。”
然後他又在地圖上點了點神奈川縣,“神奈川縣的瀨戶內川認識、聽說水谷內優二這個人的可能性很低,那麼,他是從誰的口中知道水谷內優二的呢?”
誰的口中?
答案只有一個:最大的可能就是從菊部寬夫的口中。
……
程千帆的眼中一亮,然後他點點頭,陰狠之色中帶著一絲‘沒有能夠成功掩飾’的期待之色,“這麼說,我方才說菊部寬夫是瀨戶內川的同黨,我的懷疑是對的!”
荒木播磨自然捕捉到了好友眼中那沒有能夠掩飾成功的期待之色,他心中笑了笑,看來宮崎君對菊部的憤怒和不滿比想象的還要深啊。
或者說,這應該可以用恨意來形容了。
對此,他並不介意。
“當然不能如此簡單便判定菊部是瀨戶內川的同黨。”荒木播磨搖搖頭,“即便是瀨戶內川確實是從菊部的口中知道水谷內優二這個名字,這本身也並沒有什麼特別的。”
程千帆略失望的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