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日本鬼子!”豪仔壓低聲音,低吼著,他的眼睛紅紅的。
趙義就那麼的垂淚看著他。
“我代組長答應了。”豪仔點頭,他想要再說點什麼,卻是最終沒有說出口。
“多謝。”趙義抱拳。
一把壓滿子彈的勃朗寧手槍。
一枚德國製造M4手雷。
還有一把匕首。
這便是豪仔給趙義帶來的刺殺武器。
“本打算帶炸藥包給你的,組長否決了。”豪仔說道,“明天日本人必然戒備森嚴,天熱了穿的不厚,很難遮掩。”
“組長素來是考慮的非常仔細的。”趙義點點頭。
兩人並沒有討論明天如何將手槍和手榴彈帶進去行刺,這完全就看趙義的臨場應變和運氣了。
因為他們都知道這次刺汪行為本就是一次成功機率十分微小的冒險賭博,或者更加直白的說,這一次趙義是一個死士!
“你留一封書信,明天會有人帶著書信去接弟妹。”豪仔說道。
“我寫兩封信。”趙義思忖片刻,說道,“我會對雲紅說,我不打算為日本人做事情了,讓她帶著孩子回姑太太家,你們是我請的保鏢護送她先行離開,我隨後想辦法。”
“等你們帶她到了碼頭,上了船之後再給她看第二封信。”趙義停頓片刻,表情痛苦,深呼吸一口氣說道。
豪仔拍了拍趙義的肩膀,他知道,第二封信就是絕筆信!
“匕首是在……”豪仔說道。
“我曉得的。”趙義臉皮抽搐,他擠出了一絲笑容,“真不想死啊。”
豪仔沉默著,他長長的嘆口氣,“兄弟,馬革裹屍……”
“囊球的。”趙義打斷了豪仔的話,他罵罵咧咧,最後是一聲嘆息,“下輩子,我想好好活一場。”
……
回到家。
“怎麼沒吃飯啊?”趙義微笑著,看了一眼餐桌上的飯菜沒怎麼動,問道。
“想吐,沒胃口。”陶雲紅說著便起身要給趙義盛飯。
“你坐著,坐著,今兒個我伺候你。”趙義連忙說道。
胡亂吃了飯,趙義陪著孕妻說話。
“報館這邊的工作,我正在考慮還要不要繼續做下去。”趙義說道。
“出什麼事情了嗎?”陶雲紅問道,她雖然也不希望丈夫繼續做這被人揹後戳脊梁骨的工作,但是她知道丈夫對這工作的熱切,突然說這樣的話,必然是遇到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