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確有可能。”穆醫生說道。
“冊恁姆媽。”覃德泰罵了句,他現在也傾向於這個可能性:
丁乃非帶隊抓捕劉波失敗,劉波被巡捕房抓捕、判監,紅黨沒有辦法將劉波從法租界監獄解救出去,乾脆就一直沉默,給黨務調查處以‘紅黨放棄劉波’的錯覺。
現在,劉波被引渡到國府,紅黨立刻等來了機會,開始出聲要求國府放人。
側恁孃的,紅黨端地是狡猾。
“區座,依你之見,此事該如何處理?”穆醫生問。
“先拖著。”覃德泰沉聲說,“抓緊時間審訊劉波,儘快從他的口中挖出情報。”
說著,他停頓了一下,“不過,要注意手段,別弄死了。”
喝了一口水,覃德泰煩躁的放下茶杯,國紅合作,黨務調查處又是公開引渡了劉波,想要以‘查無此人’為藉口都不成,這個劉波早晚還是要交給紅黨的,現在能做的就是抓緊時間撬開劉波的嘴巴。
紅黨‘魚腸’,這可是一條大魚,這傢伙肚子裡肯定有不少紅黨機密。
……
翌日。
延德里的清晨充滿了熱鬧的市井氣息。
“帆哥兒,去上班啊。”
“帆哥兒,了不得了,我家的煤球不知道被哪個老東西偷走了兩塊。”馬姨婆攔住程千帆,向小程巡長報案。
程千帆拎起趙老頭爐子上的水壺,給馬姨婆的盆裡倒了小半盆熱水。
趙老頭急的乾瞪眼,看著馬姨婆得意洋洋的端著洗臉盆走開了。
“兩塊煤球,能燒一壺水。”程千帆低聲對老趙頭說。
老趙頭悶悶的點頭,他還是覺得自己虧了,進了自家煤球爐的煤球,那就是自家的了啊。
巷子口,程千帆就看到半大小子阿毛跑來。
“帆哥,小寶上學去沒?”阿毛問道。
“還沒呢。”程千帆摸了摸阿毛的腦袋,“去吧,小寶在家裡呢。”
在阿毛跑開後,程千帆表情嚴肅。
這是他和半大小子之間最新的預警設定:
如若阿毛跑來直接說找小寶玩耍,則說明沒事。
如若阿毛是問小寶有沒有去上學,則說明外面有情況。
程千帆從兜裡摸出煙盒,抽出一支菸,點燃了。
隱蔽的將槍套解開,保險關閉,確保自己可以隨時拔槍射擊,施施然朝著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