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邊約莫三十步,一箇中山裝的男子,手上舉著‘接南京鄭先生’的牌子,目光卻極少看向旅客出口處,不停的打量來來回回的人群。
此前一名女學生出站,此人將手中的牌子放下,又舉起來,如是兩下。
立刻有一個平頭青年從他身側走過,兩人的目光有一個交叉。
隨後,該名女學生就受到了軍警的盤查和搜身,沒有發現可疑,才將嚇得臉都白了的女學生放行。
疑似特務+2。
除了這兩個被他發現的,廣場上肯定還有其他隱藏較深的特務在左右窺伺。
……
列車上擁擠不堪。
列車廣播在播報,還有大約二十分鐘進入上海火車站,請旅客做好下車準備。
頓時,人群開始騷動。
孩子的哭聲,叫喊聲,打罵聲,忙著收拾行李的嘈雜聲,演奏出混亂而又充滿生機的樂曲。
吳歡看了一眼有些緊張的‘妻子’,“若男,收拾一下,準備下車了。”
謝若男約莫二十出頭,小姑娘圓臉,看著很喜慶。
嘴巴里嘟囔了一句,將吃剩下的瓜子倒進小布兜裡,看了一眼對面眼巴巴的看著自己的小男孩,咬了咬牙,摸出一小把,遞了過去。
小男孩的母親連忙道謝。
驀然,謝若男下意識的摸了摸兜裡,臉色一變。
“怎麼了?”吳歡立刻問。
“我錢包不見了。”謝若男急壞了,就要大聲喊乘警。
“閉嘴。”吳歡壓低聲音,冷冷說道。
他對於組織上給他安排的這個‘妻子’並不滿意。
有小性子,貪零嘴,爛好心。
從南京到上海的這一路上,謝若男的小布兜裡的零嘴,大多數都給了周圍的孩子吃。
不是說善良不好,只是無論是糖果還是花生瓜子,對於普通人家來說,都是金貴的。
偶爾拿出一些分享是可以的,但是,沒有底線的贈予,對於穿著普通,買了三等車票的兩人來說,卻是有些扎眼了。
在吳歡看來,剛剛女高畢業的謝若男根本不適合地下潛伏工作,太稚嫩了。
可能組織上認為一張白紙一般單純的謝若男,對於兩人的身份來說是比較好的掩飾。
但是,有好處,也有弊端。
“錢包沒了。”謝若男急的圓臉通紅,不理解為何自己的‘丈夫’不願意喊乘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