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人性情總是折中、調和的。
譬如,你說這屋子太暗,須在這裡開一個窗,大家一定是不允許的。
但如果你主張拆掉屋頂,他們就會來調和,願意開窗了。
“明日你主動找馬一守說話。”修肱燊說道。
“千帆明白。”程千帆和修肱燊對視一眼,一大一小兩個狐狸相視一笑。
這是讓程千帆去賣馬一守一個好,表明他無意巡長之職。
做戲要全套,還可以公開表示對於馬一守出任巡長一職之力挺。
至於說如何去發揮,修肱燊並不擔心,用他的話說,程千帆打小就機靈。
程千帆越是琢磨,越是覺得修肱燊此舉真乃妙招。
不僅僅最大可能的弱化了他出任副巡長可能引起的質疑聲。
還賣了馬一守的好。
此外,還有非常重要的一點,馬一守的能力一般,程千帆有後臺,同時還是馬一守的‘徒弟’,以程千帆的能力,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將三巡的控制權轉移到自己的手上。
至於說馬一守,以馬一守的性情,要的是面子和銀子,只要程千帆在面子上給足馬一守,金錢利益上,該馬一守的一分不少,甚至可以適當多給予一些補償。
如此,程千帆有極大的把握,馬一守並不會介意被這麼一個背景深厚的徒弟‘奪權’。
……
看到程千帆敬服的目光,修肱燊心裡比三伏天吃了冰鎮西瓜還要熨貼,“你小子,且有的學呢。”
“是是是。”程千帆殷勤的幫修肱燊捶肩膀,“烏球子樹老來紅,荷葉老來結蓮蓬,老師之睿智、運籌,千帆要學習一輩子呢。”
“你是說我老了嗎?”修肱燊佯怒。
程千帆笑著,看到修肱燊的髮絲間的銀絲,心中也是有些酸楚。
修肱燊對他近乎視如己出,對程千帆諄諄教誨,其中情感同父親對兒子的教誨、疼愛一般無二。
這對師生、叔侄之間確實是都有各自的秘密。
但是,拋開立場、原則問題不談:
這幾乎就是一對父子。
“千帆。”
“老師,您說。”
“‘金錯刀行’。”
程千帆手中力度放緩,口中清澈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