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程千帆隨口說,卻是突然想起什麼,“還真有事要麻煩你。”
“你說。”
“霞飛路那件案子,你知道的。”
“唔。”
“你去打聽一下,死去那人的手續辦完沒。”程千帆說,“完事我打電話安排人去葬了。”
“交給我了。”何關點點頭,並沒有懷疑什麼。
法租界天主教會成立了一個救濟會,為無人認領的屍體收屍安葬,救濟會方面聯絡了巡捕房方面,當時剛剛來到巡捕房的程千帆被安排去接洽這種晦氣的差事,程千帆也就在救濟會掛了個副理事的名。
……
下值後,程千帆換了便裝,前去赴陶老闆的東道。
程千帆是警覺之人,在此前這為陶老闆刻意接近他之時,他就向竹林同志彙報過這件事。
竹林同志透過黨內渠道探知,這位陶老闆的真實身份極有可能是特務處的特務。
並且立刻得出了對方想要吸引程千帆加入特務處的判斷。
他建議程千帆和對方虛與委蛇。
至於說是否趁機打入特務處,竹林同志也拿不定主意。
程千帆本身就有巡捕房巡捕、‘火苗’和‘陳州’的三重身份。
倘若再打入特務處。
這已經不能夠用環境險惡形容了,這將是危機四伏、如履薄冰。
此後,陶老闆又多次和程千帆接觸。
竹林同志經過深思熟慮,認為這是不可多得的打入敵人內部的絕佳機會,命令程千帆伺機加入對方。
他將這件事在特科備案,並且再三叮囑程千帆要小心,一旦有可能暴露,立即遠遁,一切以自身安全為第一要務。
此後就接連發生了很多事情,特科被破壞,竹林同志犧牲,而這位陶老闆也數月不見蹤影。
程千帆都以為不會再和這位陶老闆有什麼交集了,沒想到對方突然回到上海,並且再次聯絡了他。